在贞观殿外,长孙无忌与长孙顺德二人已经从殿门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元问殊以术法将李世民与影像契苾何力,显化在了大殿之外。一切都清晰无比,纤毫可见。在他们的座位上观看此战,与殿内已经没什么区别,甚至因视野的缘故,可以看的更清楚,
“无忌,你说毗卢遮他能赢么?”
长孙顺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朋友与这个契苾何力交过手,说这人的真元虽只四品,可其一身实力,说不定比一些三品还要更强些,”
“那又怎样?死再毗卢遮手里的三品武修,也不是没有,”
长孙无忌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又微微凝眉:“就看他到底能在什么时候赢,怎么赢下来。”
他其实还有略有些不满的,怎么就说出那样的大话出来?十招之能,战胜契苾何力,这哪怕是那些积年的帅阶强者,也未必能够办到。
“毗卢遮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就怕他轻敌!”
长孙顺德有些神思不属的放下了酒杯:“如今我全部的身家。可都在他身上了。这家伙要是坑了我,我接下来几个月,都得喝西北风不可,”
“为什么要用白蜡木做的大枪?”
公孙武达则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着:“这种木枪,难道有什么奇异之处?难道还胜过马槊不成?”
“我听说在南方,已经许多人在使用这种别名白蜡杆的东西。据说以这种木材制成的长枪,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以特殊方法加工后,杆身可弯曲对折都不劈裂,韧性超绝。”
长孙无忌说到此处,语气却有些不确定。的
“我想毗卢遮他应该是打算以柔克刚吧?”
“以柔克刚?”
长孙顺德的神色,顿时更为忐忑:“老老实实的用马槊,或者用刀不好吗?好好的要玩什么以柔克刚——”
而此时在贞观殿内,韩王杨暄正眸光森冷的看着下面堂中的李世民。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这位的脖颈处,有着几条血红色的鞭痕。
——尽管这位,已经极力以衣物掩饰,可仍有部分暴露在外。不过因此之故,他现在也总算被解除了禁足,得以出席这场千秋节夜宴。
按说此事已告一段落,可此时的杨暄,却只觉胸中意气难平。尤其是此间群臣偶尔投过来的异样的视线,让他面皮发紫,羞怒到恨不得五体投地,挖坑将自己给埋了。
而这一切因由,就是源自于堂中那个英姿勃勃,挺拔不群的少年。
也在这时,他视角的余光,却与下方的某人一触。那正是苏儇,这次也因其祖父与父亲荫庇之故,都以列席于内殿。
杨暄的神色,于是益发阴冷,冷哼着移开视线。如果他对李世民是恨,那么对这苏儇,这是厌与憎的结合,恨不得将这个人彻底从这世上抹除,以免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
杨暄不知的是,位于那殿门附近的苏儇,也同样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视线移避开了。
他有些心虚的,又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了堂中的二人
“王叔,你真以为那个家伙,确没有胜算?”
“怎么就没胜算了?我只是说,如果那家伙轻敌大意,求胜心切的话,有可能会输而已。毕竟是由元问殊董纯等人掌过眼的,实力再差能差到哪去?要胜这三人绝无问题。外面那些流言,只是骗骗鬼而已。”
坐在苏儇身侧的,乃是江都宫监王世充,这位正眼馋万分的,看着眼前由宫女递上的烤羊排。
可惜的是,此时天子尚未动筷,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如果这位,一定要在十招之内,击败这三位异族王子,那结果就未必然了。”
“究竟是何意?王叔不妨说清楚。”
“我观这契苾何力,虎骨天成,力量天赋异禀。哪怕本身功体并不出色,只凭他们的身体天赋,都可远超同侪。所以我可料定之前十数战,这位连五成的实力都没用到,可即便如此,这人展现的武力,都已可与三品比肩。”
王世充吞了口唾沫之后,勉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美食之上移开:“难道师侄以为,他能在十招之内,击败一位强力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