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藤卷动之时,那赤红色墨甲明显是意外不已。
刚才他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可之前的那次法阵陷阱,在发动之前还有一些痕迹,可这些木藤,事前真的是一点预兆都无。
而此时李世民,也发出了一声轻笑声,手中的长槊连点,轻而易举的就将对手手里的一对重锏挑飞,使得后者试图砸碎那些木藤的努力付诸流水。一时间也再无力挣脱陷阱,只能继续被吊在半空当中。
之后他就以轻松自如的姿态,往西面的方向飞奔而去,身姿轻盈,转瞬间就在这密林中奔出了两百余丈。
那赤红色墨甲又尝试着挣扎了几次,却发现这些困住他的长藤,既然结实到极点,哪怕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扯断其中一条。可此时绑住他一双脚的长藤,数量可是足有二十之巨,
所以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努力,他在李世民离去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啸声:“历城秦琼,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李世民本来是不打算搭理的,可之后却又心中微动,神使鬼差的回了一句:“你可以叫我睚眦!神血睚眦——”
“嘁!你个藏头露尾之辈,不敢说姓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用假名搪塞?什么神血睚眦,这该不会是你墨甲的名字吧?”
此时接话的并非是秦琼,而是已经从陷阱中脱身,脚下一瘸一拐赶到秦琼身边的另一尊墨甲。
李世民闻言则一阵大笑:“猜对了!这正是我这尊墨甲之名,日后必定会名闻东都。今日只是给你们一个名号,免得你们找不到人。希望以后,还会有相见之时。”
于是后面那人,又再次发出了一声闷哼:“那就记住了,本人程咬金!我旁边是罗士信。这次的过节,日后定当讨回!”
只是他声音落下时,远处却再没有回复,李世民再不说话,一路往前闷头狂奔。
而在秦琼与程咬金之后,罗士信也驾驭着他那残破的墨甲,同样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程咬金你这家伙,乱报我的名号干嘛?这次都已经够丢人的了,还生恐别人不知道?”
“原来如此,别人如果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也就谈不上是丢人现眼了。”
程咬金掀开了面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士信你怎么不早说?”
罗士信一声冷哼,懒得理会这家伙,直接挥刀,将秦琼周身的木藤,全数斩断。
而后者坠地之后,就又一跃而起,以万分纠结的视线,再次看向了那尊‘神血睚眦’离去的方向。
“别看了,人家已经手下留情。”
这次说话的,却在百二十丈外,那边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林中走出,正是之前一直未现踪迹的史明远:“楼船那边,也已经有消息传过来。死的是朱粲部下四天王之一的铁神柱,还有他手下的一群喽罗,都是罪恶滔天之辈。虽是一场屠杀,可却是大快人心之事。船下还有总计两千掠奴,人家心好,不但给了每人百枚铜钱,还留了米粥。”
“竟是铁神柱?那还真是该杀之人。怪不得刚才会对我等手下留情,之前被吊起来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是死定了。”
秦琼愣了愣神,随后就一声轻叹:“不意今日的对手,还是一位义士,这却让我有些左右为难了。”
“左右为难个鸟,该报的仇还是要报!顶多把他打趴下之后,要留情一二。”
程咬金一声轻哼,满脸不爽的模样:“话说回来,这家伙到底是谁?这一手箭术,好生了得,今天要不是我们三人合力,搞不好都要败在他手里,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他说完这句,才想起现在他们的情况,其实更加的丢人,
“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说他墨甲,迟早会名闻东都,那我们应该还会有见面之日。”
罗士信一声轻哼:“原本以为东都之内,也就只一个李世民可能过得去。却不意在他之外,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士信你莫非还想着要挑战那个李二郎?”
程咬金闻言哂笑:“我看没戏,你多半会自取其。当日千秋节夜宴那一战的情形,我也听说了详细,人家可是连武意都没用,就把三个突厥王子给打趴下了。换成秦琼,倒还有五六分的可能。”
“有没有戏,得比过再说,不是你说就可以断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