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我们一直回到梧桐街公寓楼下,我依然能感觉到玉蝉在身后悄悄尾随,又或者不是悄悄,这只是成百上千年中,她无数次目送着南宫烈离开的情景。
所以南宫烈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在意。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南宫烈去泡热水澡的时候,正在冲茶的阿生蓦地一声怪叫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后主子,救我。”
他惊慌的叫着,身后跟着柳眉倒立的玉蝉。
她果真没有走,大概听到动静,南宫烈从浴室里递出一句声音:“发生何事?”
玉蝉急忙道:“是玉蝉,大人。”
南宫烈便没再说话了,他对玉蝉的信任可想而知。
这边阿生已跑到我身后躲起来,我苦笑一下:“阿生,不要害怕,玉蝉不会对你怎样的。”
这话我说给阿生听,也说给玉蝉听。
玉蝉笑笑:“是的阿生,目前来说,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但如果你伺候不好大人,我却是一定不会饶了你的,明白吗?”
阿生探出半拉脑袋战战兢兢地点头。
玉蝉这才看向我,神色微缓:“小念,最近有服我给你的东西吗?”
我噎住。如果说曾经她说得有情有理,而我也在犹豫不决,所以才会答应她服那样的药,可现在她坡有几分逼迫我的意思,这让我多少有些反感,只不过碍于她的能力和对阿生的威胁,我并不想去惹怒一只连鬼魂
都可以吃下去的女魔头。
所以我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她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笑。
谁想那笑还在嘴角上没散去,神色又突然变得冷冽,几乎是在我一眨眼之间,玉蝉已倏地出现在面前,如玉一样的手钳住我的手腕:“怎么会,大人把凤凰展给了你?”
我被她捏得生疼,玉蝉那近在咫尺的眼里已经展露出了她的一切心思,她那么在意南宫烈,又岂会不在意南宫家的凤凰展。
她看着我点点头,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饰,但最终,还是放开我,苦涩地笑一下:“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这凤凰展要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舍想。”
“我知道。”
南宫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浴室门口响起来:“玉蝉,你为何还没走?”
玉蝉急忙垂了眼眉:“就走了,大人。”话完一转身,轻若烟尘地消失不见了。
那边阿生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身回厨房里去继续泡茶。
我跟着南宫烈进卧室,他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在腰上,水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粒粒流走,进去后,坐在床沿上,我拿毛巾轻轻帮他拭掉水珠。
“玉蝉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他突然开口问我。
“没什么,只是叫阿生伺候好你而已。”我将他如墨一般的黑发包在毛巾里去水。
“她性子太过钢烈,除非我亲口跟你说的话,否则不必理会以她。“
“嗯。”
南宫烈将我环腰一揽给抱在怀中,他冰凉的肌肤紧贴着我,那双皓月凤目里带着几分质疑:“娘子,你好像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