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轻轻推开门,房间里黑洞洞地一片静谧。他像着魔一样悄悄走进来,关上门,啪地打开房间的灯,林轼薇睡在床上,合衣躺着,并没有盖被子,像是不经意间睡着的一样。
俞风城轻手轻脚走过去,替林轼薇脱掉鞋子,将她轻轻地抱起来往里放了一点,拉开被子盖好,林轼薇睡得死沉,浑然不觉。 一切都是情不自禁,俞风城的手抚过林轼薇的眉眼,口鼻,近乎贪婪地窃取着这一切,一个清浅的吻落在她嘴角,然后又是长时间的凝视,时间在这样的凝视中仿佛全然静止,心跳帮人一下一下地数
算着心动的频次,是乱了章法,无从数算。
俞风城轻轻一声叹息,低微地和静谧的空气融为一体,他又掖了掖林轼薇的被子,转身离去,关上灯,关上门,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仿佛一个鬼魅。
最后一线光线消失在门缝里,林轼薇在黑暗中睁开眼。
嘴角的一个吻,灼伤了她的皮肤一样隐隐跳痛着,林轼薇握紧拳头翻过身,心跳的频率和俞风城一样的默契,却痛得很,堵得很。
背叛,欺骗,作弄,她都无法原谅,纵使俞风城现在知道错了,但说了对不起就一定要原谅吗?然而,他没有说过对不起,林轼薇也不需要他的对不起。
而且,俞风城不是爱着尤雅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仅凭着肚里的孩子她就跻身在他心中了吗?母凭子贵? 林轼薇心乱如麻,俞风城的心思她曾经猜错了——以为他爱着自己,结果错了,现实侮辱般向她揭示了真相——她只是路边的萤火,而俞风城要的是心中的月光。既然月光已经得到了,他却将萤火困
在玻璃瓶里,像是孩子的恶作剧。
俞风城,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林轼薇叹息,绝对的暖和绝对的寒都比较容易接受,最怕的就是乍暖还寒,林轼薇猜不透俞风城,陷在这样的焦虑中,一刻不得安息。
……
“林老太太,您来了。”李嫂将林妈迎了进来,林妈带着自己煲的汤来看林轼薇了,顺便探测一下俞风城的情况。
“妈。”林轼薇牵着糯糯下楼来。
“姥姥。”糯糯大老远喊,小奶音把人萌出一脸血。 “妈,你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林轼薇嗔怪林妈,最近几天降温将的厉害,林妈被动得嘴唇都青白了,林轼薇知道林妈肯定是为了省车钱坐公交来的,俞家宅子离最近的公交站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呢。
“杨叔呢?”林轼薇问话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怪罪,林妈听出来了,忙开解道:“你杨叔厂子里有事,到兴安乡下考察去了,昨天走的,过几天才回来。”
林轼薇这才理解的点点头,自从自己有了孩子以来,似乎是更能体会到林妈的难处了,更加心疼她了,因为心疼林妈,不免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苛责别人。
“妈,您来了。”俞风城后林妈一步从外面回来,本来今天是周末,临时约了客户去打高尔夫,说是客户,也是自己多年的生意合作伙伴,算得上朋友。
“哎,风城出去了?”林妈问,“今天不是周末吗?”有言外之意。
“嗯,跟朋友去挥了几杆。”俞风城脱下大衣,回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