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内,容府。
火势越来越猛,半边天都被照亮了,男子的怒吼声,女人的哭泣声,纷乱繁杂迎面扑来,就连呆在正房的袁氏和容思荞,都感觉到了这边的慌乱无序。
“娘,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容思荞轻声对袁氏说道。
袁氏点头,“去是肯定要去的,但去之前必须想好,等下怎么说!”
容思荞霍然抬头朝袁氏看去,“娘,您是说,这事是您……”
袁氏狠狠的瞪了容思荞一眼,压了嗓子喝道:“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说等会好生劝劝你爹,还有你启舒堂哥那,你芳华姑母才过逝,这会子又……”
袁氏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夫人不好了……”
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便响起袁氏大丫鬟红杏的喝斥声,“瞎嚷嚷什么呢,夫人好端端的在屋里呢,再乱说,仔细你舌头!”
小丫鬟立时捂了嘴,站在那,神色惶惶的看向红杏。
袁氏使了个眼色给容思荞,容思荞站了起来,打开门对红杏说道:“出什么事了?”
“大小姐,这小丫鬟也不知道是哪个屋里的,在这瞎嚷嚷呢!”红杏指了廊檐下的吓得脸色发白的小丫鬟说道。
容思荞便看向小丫鬟,问道:“你是哪个院里当差的,怎么跑到正房来了?”
小丫鬟赶紧福了一福,低声说道:“回大小姐话,奴婢在望名轩当差,是老爷使了奴婢来与夫人说一声,锦小姐被人掳走了。”
容思荞顿时脸色一变,目光如刀的睨了廊下的小丫鬟,问道:“你说什么?”
“奴婢……奴婢说锦小姐被人掳走了,老爷吩咐奴婢来说一声,让夫人小心点!”小丫鬟哽了嗓子说道。
“荞儿!”
屋子里响起袁氏的声音。
容思荞摆了摆手,对小丫鬟说道:“下去吧。”
小丫鬟顿时如逢大赦般,撒了脚丫子便往外跑,那样子,就好似后面有吃人的猛兽一样!
好在,这个时候容思荞无心与她计较,急急的回了屋子。
“娘……”
袁氏抬手打断容思荞的话,“我都听到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便抬脚往外走。
容思荞却是一把攥住了袁氏的手,阻止袁氏出去。
“荞儿!”袁氏看向容思荞。
容思荞将袁氏拉回屋里,返身走到门边,对外面候着的红杏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人进来!”
“是,大小姐。”
容思荞这才将门掩上,走到一脸不解的袁氏身边,轻声说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失火,你……”
“我怎么知道!”袁氏目光闪烁的打断容思荞的话,“我不是说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吗?”
“娘!”容思荞跺了脚,目光凌厉的看着袁氏,“你还不明白吗?接容锦回去,是伯祖父的意思,容芳华死了也就算了。现在容锦也失踪了,候府不会轻易甘休的!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们不商量个对策来,回头伯祖父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袁氏脸色变了变,她神色讪讪的看着容思荞,“有你云姨奶奶在,你伯祖父应该不……”
“娘!”容思荞历声打断袁氏的话,目光阴郁的道:“伯祖母都当不了候府的家,你以为区区一个云姨奶奶凭她就当得了候府的家?”
袁氏脸色白了白,但还是不曾开口。
容思荞恨得不行,可又不敢将话讲重了,只得继续劝道:“娘,你仔细想想,我们好歹也是燕州第一世家,前两天遇山匪就够让人匪夷所思的,现在,还让人凳堂入室烧了屋子,就算是爹他肯睁只眼,闭只眼,把这事过了。可是世子呢,他肯吗?”
“那……容芳华死了,他不也没说什么吗!”袁氏期期艾艾的说道。
“那是因为容锦还活着!”容思荞提了声音,“你也知道启舒堂哥跟容锦单独说了一些话,父亲也说了,容锦手里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是为着这东西候府才会突然来接她母女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