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的这波操作,瞬间让大家想起来一个一直被大家所忽略的事实。
霍二爷虽然是赋闲在家的,可仍然是武宁侯的亲弟弟,静王妃的亲叔叔呀。
所以说,宋氏再不济,还是王妃的婶娘,就算是她一无是处,仅凭着静王妃这一条关系,也能把在场的这些夫人小姐们给砸个半死了!
不少夫人已经是冷汗岑岑了,特别是之前还有意无意中帮着史明明来贬低宋氏的几个人,简直就是恨不能立马昏死过去。
“今日是本妃儿子的满月宴,想来史小姐远自京城而来,是吃不惯我们西京的膳食。既然如此,本妃也就不多留了。”
言词间,已经是给王碌留了几分脸面了。
王碌又何尝不知,王妃可不是看谁的面子,她只是在彰显出自己身为静王妃的大度和得体来。
夫妻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史家人则是面如土色。
脑子里一直都回想着王妃的那句,‘远自京城而来,吃不惯我们西京的膳食!’这是赤裸裸地在打脸呀!
明明,史家是祖上几代就生活在西京的。
若非是后来史明明嫁入了王家,他们又怎么会想着举家迁往京城?
没想到,当着众多名门的面儿,却闹了一个这样天大的笑话。
以后,史家的那些产业,只怕是会日渐凋零。
捧高踩低这种事,在场之人,有几人没做过?
更何况,现在是史明明公然蔑视霍二夫人,就等于是得罪了武宁侯府和静王府!
而霍二夫人又是任少夫人的亲母,这任大人在西京,那可是真正有着实权的呀。
可以想见,他们以后的日子,将过得多么精彩了。
这里的小插曲,很快也就传到了后堂。
王夫人和任夫人听罢,相视一眼,也只是微微一笑。
静王妃看似温和,可是实际上手段厉害着呢。
在她的地盘儿上,还来主动惹事,这史明明是得多没脑子?
任夫人和王夫人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
两人的夫君同在西京为官,也算是交情颇好。
而任夫人因为是任了刺史府的兵司,所以,近两年更是颇得王爷重用。
所以,这几家的来往,还是比较熟络的。
对于史家,她们可真是没有什么好感了。
王雅如低声道,“当初王妃开冰食店的时候,这个史明明就颇多微词,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地没脑子。这样得罪静王妃,对她有什么好处?”
“既然是个蠢的,以后,还是少搭理她为妙。”
听了母亲的话,王雅如连连点头,转而看向了自家妹妹,“妹妹以后还是要多和任家走动,王妃既然对你也不错,这静王府,也是可以时常来的。”
“是,姐姐。”
王静雅之前陪着王静秋在静王府游园的时候,总觉得王静秋的架子太大了些。
同样都是臣子之女,怎么她就那么傲娇了?
而且,当时听她言词之间,还总觉得若是嫁给了王爷为侧妃,还是有几分委屈了她的,那语气,真以为也只有正妃的位置才配得上她。
想不到,没几天,她就被迫嫁给了幽州的一位驻将。
再想想今天,王史氏太过嚣张跋扈,简直没脸。
而王妃优雅温婉的名声,只怕自此之后,将要传得更甚了。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她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明明就是将史氏踩到了泥地里了,可是偏偏她说出来的话,摆出来的态度,又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仁慈的,是大度的。
啧啧,这就叫手段呀!
回去之后,任夫人便拉着任宁宁去了霍瑶瑜的院子。
正巧,宋氏也在呢。
任夫人将下人都摒退了出去。
“瑶瑜呀,以后你和宁宁都要多跟王妃学学,特别是她身上的那股子霸气,真真是让人看了舒坦!”
宋氏微微笑着,看了眼自家女儿,没有说话。
霍瑶瑜早已从宋氏和嬷嬷的口中得知了今天宴会上所发生之事,自然也明白了婆婆的用意。
“母亲说的是,长姐的气势,我也是喜欢得紧,只是可能是性子的原因,一直学不来。”
“不仅仅是气势,王妃那话,真是绵里藏针,你不知道今天多少的夫人小姐在暗地里笑话史家呢。如此将人踩在脚低下,还能为自己博一个大度的好名声,王妃这心思,便是我也不及呀。”
“母亲这话说地,长姐虽然聪明,可毕竟年轻,偶尔也难免会有失言之时。”
“不会。”
任夫人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瑶瑜呀,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世上不缺聪明人,可是难得的是,聪明人,还得有自知之明。”
霍瑶瑜一愣,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任宁宁正在吃点心呢,一听这话,也有些不解了。
“娘,什么意思呀?”
“自古以来,这聪明的女人可是层出不穷。可是真正有本事的聪明女人,却是为数不多的。而静王妃,便是其中之一。”
任宁宁现在瘦了下来,心里头最为感激的人,便是霍瑶光。
这几年下来,看她的眼神里,霍瑶光简直就是仙子一般的存在。
那是自带光环效应的。
现在听到母亲这般夸她,自然也跟着高兴。
“王妃该谦虚的时候,从来不会想着强出头,该摆出自己阵仗来的时候,又从来不会畏惧三分。这个,才叫自知之明。”
宋氏愣了一下,想到了这么多年,霍瑶光在她眼中一点点的蜕变,的确是天差地别。
以前她年纪小,总是摆出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兴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斗不过梁氏和老太太的,所以才会一直隐忍不发。
不得不说,宋氏还真是高看了霍瑶光了。
那会儿哪里是隐忍,是压根儿就不是现在这个人好吧?
“这女人呀,活一遭不易。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能要来什么,要不来什么,就这几个问题,困扰了多少女人的一辈子呀。”
任宁宁年纪还小,听起来有些云山雾绕的,不是很明白。
可是霍瑶瑜,毕竟是重活一世,此时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婆婆看地果然是比别人都透彻。
“母亲说的是。人贵在自知呀。”
霍瑶瑜的眼神微闪,是呀,以前的梁氏,还有那个杜婵娟,不就是毁在了不自知上吗?
总以为自己就是仙女似的,好像是全天下人都得围着她转,哪有这样的道理?
特别是梁氏,还真以为天底下就她一个人聪明。
等到事败,不一样是死地凄惨无比了?
不只是任夫人,便是王夫人,回府之后,也是将自己的女儿媳妇都叫到跟前,好一番地说教。
大意,无非就是不要让她们都学那个史明明,太蠢了。
还是得多跟王妃学学,多跟任家的人走动。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大家还是都明白的。
另一头,史明明被王碌直接带到了西京的史家,将人扔下,一个字没有,直接就打马走了。
史家上下都懵了。
一直到史家的其它女眷陆续回来,众人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静王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史家原本是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去的。
只是因为这左右攀附的关系,所以,才弄了那么几张的请帖,或者是跟着其它的富贵亲戚一道蹭进去的。
谁也没成想,史家已经嫁出去的史明明,反倒是惹下了这么大的乱子。
史家上下都要急疯了。
真要是处置史明明吧,又觉得她现在是王家的人了。
可若是不处置,那王碌直接将人扔下就走的态度,也着实是让人心惊。
对于这些小事,霍瑶光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就他们这些人,都不够霍瑶光正眼去瞧的。
霍瑶光练完功回来,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每天练完功之后,若是不能沐浴,那就觉得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霍瑶光因为生产,肚子上也有了一小堆的肉,松松垮垮的,这让霍瑶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