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袁修月身形微微一怔!
轻轻垂眸,抬手取了银箸,她仍然神色沉静的坐在桌前,丝毫不见要起身迎驾的意思!
须臾,南宫灏凌经由前厅,直接来到偏厅。
他挺拔的身子甫一进门,汀兰便已和芊芊双双福下身来:“奴婢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目光温和的让汀兰和芊芊起身,南宫灏凌抬眼看着桌前的袁修月,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却不曾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而是薄唇轻勾,缓步上前,动作十分亲昵的扶上他的肩头:“皇后还在生朕的气吗?”
“皇上觉得呢?”
终是没有立即发火,袁修月的语气无温的垂眸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兀自抬手夹了一箸青菜。
见状,南宫灏凌对汀兰和芊芊轻轻摆手,示意她们两人退下。
两人见状,忙恭身退出偏厅。
待偏厅里只剩下自己和袁修月两人,南宫灏凌揽着她的肩头,在她身侧落座:“你可知道,这宫中没有哪个女人敢跟朕动气,即便是再得宠的女人,她们也只是耍些小性子,却不敢见朕而不行礼!”
“哼……”
鼻息间轻轻一哼,袁修月眸华微抬,冷冷的瞥着身侧的他:“皇上若是喜欢那些温柔似水的,大可去找颜妃,亦或是刘美人,何必到臣妾臣妾这里来找不自在!”
闻言,南宫灏凌俊眉微微一拢!
凝眉片刻,他面色忽而一软,抬手取了公筷,与她布了些菜,他揽着她肩头的手臂轻晃了晃:“是朕不好还不行吗?”
今日,是他强要了她。
虽然后来她也……强了他!
但说到底,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皇上哪里都好,是臣妾不好!”
转头低眉,袁修月赌气似的嗤声自嘲说道:“臣妾不比皇上的其她女人,不能为皇上宽心,却总是惹皇上动怒,臣妾行为不检,与宁王不明不白,饶是让皇上怀疑……这一切,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的错!”
“月儿!”
幽深的眸底,微微抚上一抹怒色,南宫灏凌沉声道:“你终究在气的,是朕流放了他!”
“是又怎样?”
想到南宫萧然,袁修月眉梢轻轻挑起,终是转头对上他的眼,她神情一柔,心怀希望的看着他:“如今皇上知道,臣妾和他之间,并无私情,可许他回京吗?”
闻言,南宫灏凌脸色变了变!
想都不想,他将视线与她的别开:“圣旨已下,不可能!”
莫说那个人是真的喜欢她,就算他对她无情,以他的身份,他也不会容他在京城久留!
听他说出不可能三个字,袁修月的心,微微一凉!
轻轻的,一抹哂笑抚上唇角,她紧紧咬着下唇,语气凝咽道:“说到底,皇上其实是不相信我!”
他,若从一开始便是信她的,便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了!
听她说话的语气,南宫灏凌神色一紧!
微转过头,他张口欲言,却见她将身子转向一边:“既是不信,又何必要守在一起,皇上……你走吧!”
“你……”
被袁修月的举动,气的险些跳脚,南宫灏凌冷言问道:“朕,只问你一次,你此话是出自真心吗?”
“是!”
深吸一口气,袁修月倔强的抿起双唇:“你走吧!”
听她从口中斩钉截铁的说出是字,南宫灏凌的心底,不禁暗暗抽痛!
扶着她肩头的手,轻轻滑落,他从她身边起身!
感觉到他的动作,袁修月唇角轻动,却终是不曾回头。
“这个!”
声音里,似是压抑着什么,南宫灏凌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圆帕,伸手置于袁修月面前。
微垂眸华,看着圆帕上那抹如梅花般绽放的嫣红,她的脸色,不禁微微泛红。
凝着她微红的耳根,南宫灏凌故意冷笑了笑,邪肆说道:“怎么?敢强了朕,却不敢看这圆帕吗?这东西你拿好了,回头可是要交到母后那里的。”
闻言,袁修月眉心一颦!
抬眸之间,瞥见他脸上满是戏谑的冷笑,她心下一滞,凝着他意得志满的眸,她心下的火气,倏而上涨,竟随手抄起桌上的碗碟,便朝他扔了过去!
“走!”
哐啷一声!
碗碟擦着南宫灏凌的身子摔落在门角处,凝眉低望,看着地上的碎片,南宫灏凌回眸冷道:“袁修月,你可知今日在夜溪宫打碎的花瓶有多名贵?这会儿又开始了是不是!”
“东西再名贵,皇上在乎吗?”
沉声冷问,袁修月回手又抄起一只汤碗,看也不看的便朝着南宫灏凌掷了过去!
身形一闪,躲过她头来的汤碗,南宫灏凌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袁修月再次抄起一只碟子,飞也似的朝着他投了过去……
哐唧一声,碟子落地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