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月的话,说的理直气壮,让南宫灏凌不禁神情明显变了变!
此刻,汀兰不在,他如此近前,她却还可以如此与自己周旋,不再大声叫嚷,不再一脸惊恐的躲避……由此便不难看出,方才她初见他和南宫萧然时,也许真的会因为不记得他们,而对他们的靠近心生抵触,但那反应,却未免太夸张了些。
世上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到袁修月只是忘记了现在的事情,但骨子里却还仍旧是过去的那个聪明,灵秀,俏皮,慧洁的袁修月,南宫灏凌轻勾了勾唇,不禁邪肆深笑:“谁跟你说,为君者,便一定君无戏言?”
闻言,袁修月微心下微滞了滞,脸色也跟着微微一变!
想到当初他是如何耍赖将废后诏书烧毁的,她黛眉微拢,抬眸望进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瞳眸,微微思量片刻,她轻抿了抿唇,佯装有些紧张的干笑了笑:“君无戏言的道理,全天下都知,还用人告诉我么?”
闻言,高深莫测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袁修月那张虽不算艳丽,却让她魂牵梦萦的俏脸,南宫灏凌无比苦涩而又无奈的怅然一叹!
是了!
他的月儿,现在一定是忘了他,所以才会与他再提君无戏言!
要知道!
虽然,他是皇上,但貌似在她面前,却有很多次说了不算。
如此的她,让他心疼!
不过无妨,只要她是袁修月,只要她还活着,他便一定会让她重新认识他,而后……爱上他!
然后,一生一世,好好保护她!
如此在心中暗暗立志,南宫灏凌淡淡一笑,对她微蹙眉头,说话的语气亦是高深莫测:“其实你胆子很大,并不怕我,也不怕宁王,方才的一切反应都是假装是!”
闻言,袁修月心中咯噔一声。
视线与他深沉的目光交汇纠缠,袁修月以为他这么快便识破了自己的伪装,不禁有些叫苦不迭的苦着一张脸:“皇上怎么知道道的?”
她的演技,难道果真这么的差?
才刚开始便露了马脚?!
低眉瞥着她苦哈哈的一张脸,南宫灏凌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
轻笑着蹙了蹙眉头,她轻轻抬手,自然而然的抚上她的长发。
犹自沉浸在自己演技被拆穿的懊恼之中,袁修月并未再去拂落他的手。
见她并未有什么过激反应,南宫灏凌心下暗暗又是一喜,轻叹一声,他将自己的身子朝她又靠近了几分:“我之所以知道,根本是因我深知你的秉性,最喜欢扮猪吃老虎!”
闻言,袁修月微微一怔!
“扮猪吃老虎?!”
轻眨了眨眼,她暗自腹诽,原来,南宫灏凌并未识破自己的伪装啊!心中暗暗窃喜,她心思微转,眨着无辜且天真的眸子,对南宫灏凌佯装有些拘谨的笑了笑,没心没肺道:“我过去在云阳之时,曾经跟狗蛋子和石头到云阳山上披着熊皮打过狼,还真就没吃过老虎!”
闻言,南宫灏凌唇角轻勾,不禁在心底暗暗朝她翻了个大白眼。
袁文德说,她的记忆回到以前,只皆都当初在安阳时的那些年少时光,初时他还有些不信。
但是这会儿,他是真的信了!
先前是二狗子,这会儿是狗蛋子和石头,就不知过阵子从她嘴里又能蹦出个啥来!
他一直不曾细问过,袁修月过去在云阳的生活到底如何,但是此刻看来,还是蛮丰富多彩的嘛!
以至于,她喝了无忧之毒,却也还记得那时的事情。
心绪至此,他薄削而好看的唇形,轻轻弯起,他暗自苦笑,遂想伸手拥住身前袁修月的肩头,却又怕她心生抵触情绪,而满满蹲在半空。
蓦地抬眸,看着他微微抬起的手臂,袁修月神情一滞,旋即向后倾身:“皇上想要干嘛?”
暗暗的,在心中又是一叹,不得不将眸色放缓,南宫灏凌温柔出声,循循善诱道:“月儿,你我是夫妻,身为夫妻,本就该同床共枕,不过……你放心,在你并非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碰你,你只需容我陪在你和孩子便可!”
闻言,袁修月的心,不禁轻颤了颤。
细细的,分辨他话里的温柔体贴,她的心底,却仿佛融了蜂蜜一般,甜甜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