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屋内,一灯如豆,秦云的手中拿着白日里冬雪递还给她的利刃,摩挲半刻。
闪着银白寒光的利刃在跳跃不明的烛光之下泛出一圈光晕,匕首末端,深深凿着几个小字,若不是靠着手指上的触觉,实在很难发现。
“亥时三刻,洞口见。”
此时,已至亥时三刻,至于那洞口……
秦云垂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之下投下一片阴翳。那个盗洞,除了她和春桃,也就只有冬雪知道了。
微微眯了眯双眸,秦云到底还是身随心动,微微一晃便犹如鬼魅一般潜出了青竹轩。
暗夜里,颜一摩挲半刻下巴,直到秦云身影远去,这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那处荒废的庭院,一处黑漆漆的洞口前,冬雪那娇俏的身影已经有些急躁了起来,在洞口之前不断徘徊驻足。
秦云隐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确定四周再无一人,这才在月色之中闪出身形来。
冬雪听见动静,豁然转身摆出一副戒备的神态来,见是秦云,这才神色一松,垂首恭恭敬敬的跪在了秦云的面前。
秦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冬雪,秦云的内心有些复杂,“你我主仆之情已尽,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冬雪咬了咬唇,却仍是不管不顾的冲着秦云俯身跪拜了下去,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又嘶哑,“冬雪自知已无面目叩拜小姐,但今日小姐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冬雪相信,小姐还是肯给冬雪一次机会的。”
秦云黑眸微闪,月光之下,她淡漠的气质越发清冷,“机会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争取的,说罢,今日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白日里,冬雪的话分明意有所指,况且那三房姐弟二人的造访也透着一股算计,这是今夜秦云打算冒险一见冬雪的最重要原因,她倒是很想看看,三房之人的手段到底如何。
听闻秦云的话,冬雪差点喜极而泣,她是真的几乎要被逼入绝境了。
“求小姐您,救救魏恒哥哥。”冬雪砰的一声,重重的在秦云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秦云的神色忽的闪过一丝的古怪,麻蛋,魏恒又是哪个?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冬雪见秦云半晌没有出声,这才想起这个小姐破棺而出之时记忆似乎受到了些影响,不由抽抽噎噎的详细叙述起来。原来,魏恒是秦云的父亲的参将魏焰冰的独子,那魏焰冰与秦猛关系交好,两家时而往来走动,因着这层关系,秦云与魏恒也走动的较为频繁,当时冬雪比秦云虚长三岁,与魏恒倒是只差了一岁,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