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牛流马………
堪比孔明。
这敢情好啊。
孔明自比管仲乐毅,这两个家伙,又一副孔明再生的模样。
弘治皇帝本是怒气冲冲,可见二人‘当仁不让’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弘治皇帝淡淡道:“噢?是吗,朕倒是想见识见识你们的木牛流马!”
方继藩觉得自己有点嘴贱,便看朱厚照。
朱厚照汗颜:“父皇……这个……这个……这该死的木牛流马,它出轨了,该死,好死不死,恰好就在今日出轨……只怕修复,却要一些时日。”
弘治皇帝一听,心里忍不住想,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还有……
出轨是啥?
弘治皇帝一脸懵逼之色。
他目光却看向刘健三人:“三位卿家……”
“陛下。”刘健顿时明白弘治皇帝的心思:“陛下,老臣以为,此等事,实是玄而又玄,倒并非是老臣不信太子殿下和方都尉的为人,只不过,这木牛流马,到底是何物,还有那自己会动的车,怎么会动?所谓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在臣看来,世上并没有祥瑞和神物,多是世人以讹传讹,子虚乌有也。老臣不敢尽信。”
在刘健看来,会动的车,这不就是山海经中的妖怪吗?
他是正统的儒家出身,岂会相信这等怪诞之事。
所以,实在不是不信任朱厚照和方继藩啊,虽说这两个家伙,偶尔,也嫩让人耳目一新。
可是你们不要骗老夫,老夫又不傻,好歹也是大明宰辅,不敢说聪明绝顶,可走过的路,比你们走的桥多。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多。我的见识,多的去了。
李东阳和谢迁对视一眼,谢迁忍不住颔首,觉得刘健说的有道理。
只有李东阳,却是若有所思,总觉得,这所言的会动的车,或许……并非只是妖怪……可不是妖怪,又是什么呢。
本来,太子和方继藩,若是直接将这车展示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就是了,可偏偏,他们说这车出轨了。
啥叫出轨?他和弘治皇帝,都是同样的疑问。
弘治皇帝便道:“这么说来,会动的车,便算是有眉目了。”
“是。”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道。
他懒得和人反驳……
弘治皇帝却是松了口气:“既是有了眉目,这敢情好,以后,就安安分分一些,朕若再知道,你又因什么而受了伤,朕决不饶你。你涨一点记性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也是有儿有女之人!”
朱厚照耸拉着脑袋:“是。儿臣从今以后,好好做太子。”
“方继藩……”弘治皇帝突然呼道。
方继藩正琢磨着,自己的基建大计呢,第一条铁路,从哪里来修来着?多亏了这满朝百官还有勋贵、富户们托福啊,砸锅卖铁买了这么多房子,前几日,单单因为交易市场,两万七千两一亩呢,几乎要到三环之外了,鸟不拉X的地方,他们也踊跃订购,两千五百亩,一日之间,销售一空,就这,便为西山建业,回流了数千万两纹银的资金。
一想到这些砸锅卖铁,支持自己伟大事业的人,方继藩心里,便暖呵呵的,好人啊,脱离了低级趣味,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世界大同,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铁路是很贵的,属于长期的投资,有时候,可能一百年,都收不回成本,且带动的产业,更是惊人……
这又得有多少人,有了一口饭吃啊。
方继藩激动的热泪盈眶,人人给自己献出一点爱,这个民族,岂有不兴旺之理?
后世之人,都说明朝的权贵和官宦,还有土豪劣绅,实是阻挡民族复兴,扼杀资本主义萌芽的刽子手。
可方继藩……一点儿也不认同,没有他们吃糠咽菜,贡献出数不清的财富,这蒸汽机车哪里来,未来的铁路哪里来?他们是穷苦百姓们的大善人哪。
方继藩回过神,听到了弘治皇帝的叫唤,便忙道:“儿臣在。”
弘治皇帝瞪着他:“你又神游什么了?”
方继藩振振有词道:“儿臣在想国计民生之事。”
这是实话。
弘治皇帝却是吹胡子瞪眼:“你也消停几日,噢,对了,朕听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