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小插曲并未影响台上的斗珠。虽有十五名来客,但是吕会长只做观望不曾下手。一共十四名客人,分了七组,你来我往,斗得热闹非凡。
明珠带着四枚赢来的珍珠回到雅间,明华欢喜无限,一颗颗的细细打量研究。他盯着砗磲珠,赞不绝口:“这颗珠子仿佛带着上好的釉彩,通透莹润!漂亮极了!”
向宁饮了杯茶压下心中的激动,微笑道:“运气不错!”
忽听有人敲门。向宁一见来人,也不惊讶:“吕会长。”
吕琼笑容浅淡,神情略有几分倨傲,那是积年的上位者的威严与持才傲物的性子并与一身才散出的气质。并不惹人厌恶,一眼望去,只觉敬畏。
“向宁。我来见识见识你女儿开的那枚砗磲珍珠。”
向宁先向他行礼:“多谢吕会长方才仗义执言。”
吕琼挥手道:“无防。那小子太不象话。”
明珠与明华知道此人身份不俗,恭敬的行了晚辈礼。
明珠大大方方的道:“吕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吕琼点头,笑意微露:“每次见你,总能开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行了,让我长长眼吧!”
明珠笑颜若春晓带露的玫瑰,捧出砗磲珠:“请吕老先生指点。”
吕琼眼前一亮,他轻轻捏起珠子,惊道:“比珍珠沉!”随即将它举在窗前阳光下微微转动,晶莹可爱的珠子在阳光的直射下几乎通透。瓷质的表面一圈火焰般的光泽随之闪烁不定,变化万方!
吕琼直看到眼睛泛酸,才放下珠子道:“鲍鱼珠我所见不少。但这砗磲珠我却是生平首见。”他毫不掩饰眼中的好奇,“人们说你受娘娘点化。我原本不信。可现在,却不由信了几分。”
明珠也知自己的本事,除了神仙点化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于是半真半假模模糊糊的道:“娘娘垂怜。明珠的运气,是比常人好些。”
吕琼白眉一挑,嗯了声,又道:“我有一位朋友在隔壁,老夫想借你这枚珠子与他一赏。片刻就还,如何?”
明珠立即道:“吕老先生请便。”
吕琼目光又扫向桌上另几颗珠子,明珠笑道:“这几枚珠子也非寻常之物。吕会长不如一起拿去?”
“也好。”吕琼带着珠子边走边摇头:也不知那位近来发什么疯,突然要看斗珠不说,竟还来了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难道真是冲着月明珠去的?
吕琼走后,明华好奇的问向宁:“父亲,您说吕老的朋友是什么人?我觉得可不一般。”
向宁低垂眼帘,若有所思的道:“我也不知。”
明珠见父亲的模样,心头不觉一跳!
楼下的斗珠正如火如荼,不时传来阵阵呐喊助威!
萧振林下场,世家弟子毕竟非同一般。三枚珠蚌,一枚开空,两枚上品白珠。一出手,便赢下两局。但其他人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谢逸云赢了一局。欧阳博签号排十,挑选珠蚌时余地就不大,索性弃了两只蚌,只斗了一局。幸好,险胜对方,也赢了一局。
这场斗珠眼看要到尾声,肖顺弓着身子送来了鲛珠。
“月先生,月公子,月大小姐。”他笑容满面,眼底闪着满满的诚意之光。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奶白色羊皮袋子。“这是在下当初得来的鲛珠,请月大小姐查验!”
明珠见那只羊皮袋子缝制得颇为精巧,暗想:此人倒深谙养珠之道。
小心的倒出一枚珠子,明珠双眼刹时微睁,她眨了眨眼睛,与向宁飞快的对视,两人迅速的藏起眼底的惊讶:这枚珍珠,精圆粉润,赫然是明珠当初在越州城剖到的粉色珍珠啊!明明卖给个疼爱妻女的男子,怎么落到肖顺的手上!
明珠再度打量了番肖顺,不动声色的问:“你是从哪片海域寻来的这颗珠子?”
肖顺陪笑道:“雷州。”
雷州。广东雷州半岛,倒也是出南珠的地方。
“大约何时得此奇遇?”
肖顺想这事也瞒不过她,便老实的道:“十七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