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尘听得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位和师父一样厉害的前辈,已经过世了啊,还真是令人惋惜。
与这老者说了许多话,不知不觉,天已向晚,尽管一尘想再多陪陪这位孤独的老人,但又恐回去晚了挨骂,笑道:“伯伯,我要回去啦!下回我再来看你!”
“去吧。”
“恩恩!”
一尘起身往来时路去了,夕阳西下,已看不见那垂暮老人背后长长的身影,直至一尘离去许久,空谷里才仿佛又响起一声叹息:“问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回到紫宵峰已是夜幕轻垂,凛冬腊月的天,晚上更加寒冷,一尘去到瑶光殿,见师父冰冰冷冷坐在里面,不知为何,便感到有些不妙,小声道:“师父,我回来啦……”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凌音抬起头来,两道目光像是此刻外面的寒霜一般冻人,一尘动也不敢动一下,今天本是传功长老试炼弟子道法的日子,可自己下午却提前走了,两位长老真讨厌,这么快便告到师父这里来了。
“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凌音看着他,再次问道。一尘噘着嘴慢吞吞走了过去,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师父,我不想再去天池谷了,那里一点也不好……”
“胡闹!”
不料凌音的眼神更是严厉了,道:“本门规定,入门三年皆须修习本门道法,你如何不去!还敢逃试!”
玄青门之所以有此规定,自然是有道理的,一来修习本门道法,可巩固自身修为,二来仙门收徒本就须看资质与品行,资质易看,但品行却须长时间观其言行,而玄青门的道法除了能够巩固修为,更重要的是还能锤炼心性,让弟子们日后能够明辨正邪,不至于走上歧途。
“师父……”
一尘轻轻晃着她的衣袖,在外面他显得成熟,但在师父面前,始终像个孩子一般,凌音看了他一眼,道:“无须再言,明日去向二位长老陪个不是,往后不得再有逃试行为。”
“哦,好嘛……”
一尘嘴一噘,慢慢松开了她的衣袖,过了许久,才又问道:“咦,师父,我问你个事情啊。”
“何事,说。”
“恩……”一尘想了想道:“师父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沈沧溟的人啊?”
凌音立时眼神一凛,连声音也一下低沉了许多:“这个名字,你是从何处听来!”
一尘被她此时的模样吓了跳,挠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凌音见他此时吞吞吐吐的样子,便已猜到几分。
一尘咧嘴一笑,慢吞吞道:“我今天无聊,跑着跑着就跑到连峰台去了,然后遇见了一位扫地的老伯伯,咦?师父,你知不知道,那位伯伯又是谁啊?”
凌音没有说话,起身往殿外走了去,快至殿门时,才稍稍偏过头道:“往后不得再提起这个名字,尤其是你掌门师祖面前。”
“哦……”
一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越是感到好奇了,师父明明知道,为何却又不说,这个沈沧溟究竟是什么人,那位扫地老伯又是什么人,紫宵峰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