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夕若烟哽咽着叫出口,没想到,到最后人人都不相信她时,还总有一人会愿意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不去看夕若烟几欲落下的泪水,北冥风有意避开,抬眸朝着燕国使者看去,再一次郑重其事的保证,“朕可以为她做担保,倘若此事乃夕御医所为,朕愿意为此负一切责任。”
因为他相信她,她不会是这般心机深重,会下毒害人之人。
何况,此次大朝会由她与秦桦一同负责,大朝会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秦桦难逃罪责,就连她也别想置身事外。
试问,有谁会这么傻到以这种方法来下毒,那不是间接地也害了自己吗?何况,夕若烟她并没有要下毒的理由。
所以,绝不会是她。
如今两方坚持,燕国使者碍着北冥风的面子不敢对夕若烟下手,何况,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众人猜测,谁也没有实质证据来证明谁是谁非。倘若冤枉了谁,陷害了谁,只怕这一次,他们谁都不能够全身而退。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是必须要有一个人来负责的。
心中矛盾重重,夕若烟心知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眼下苦无证据,若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儿白白受人委屈。
可是北冥风信她,甚至还愿意为了她作出担保,若她不拿出点儿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岂非是辜负了他?
想了想,夕若烟紧咬了下唇,直至快咬得樱唇渗出血迹,方才罢了休。
“皇上……”轻轻一唤,在对上北冥风深邃的墨瞳时,那一颗狂乱不安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开始慢慢变得平复下来。
夕若烟强颜一笑,“皇上,这件事情虽不关臣的事,可大朝会上的事宜,毕竟是皇上交由微臣亲自监督,如今出了事,我难逃罪责。所以,臣愿意去查明真相,给诸位使者一个交代,也好还微臣一个清白。”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也好让北冥风不必白白冒着风险为她做这个担保。
何况,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是绝不会让别人冤枉了自己的,这份罪,须得有人来承受,但绝不会是她。
“我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秦桦忍着腹部的剧痛勉强走了过来,在抬头看了一眼夕若烟之后,便再一次说道:“这件事情也有我的疏忽,堂堂一个大男人,出了事,岂能让女子来承担?我愿陪她一同查明真相,若查不出,我代她受罚。”
“这怎么可以?”知道秦桦的身份,也知道他在北冥风的眼中是多么受重用,所以在听了这话之后,燕国使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怎么不可以?”秦桦反问,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大朝会事宜是皇上交与我和夕御医负责,如今出了事情,夕御医该受到冤枉,难道我就没有责任?真相自在人心,我同皇上一样,信任夕御医,所以也不怕为她承担责任。”
如果说方才北冥风的一番话已是让夕若烟感动不已,那么此刻秦桦的袒护则更是让她暖心。
多年的情意,终究不是假的。
“可是……”
“行了。”不待燕国使者将“可是”说完,云烈已经不耐烦的打断,“如今大家都腹痛难耐,与其让大家都忍着痛在这里争执谁是谁非,倒不如先让夕御医为我们诊治,先解了这痛楚再说。”
云烈紧皱了浓眉,也不知是真的因着腹痛难忍,还是有心为谁袒护,可这话,也着实是为夕若烟争取了一个机会。
云烈语气虽不佳,可话在理,燕国使者也不再多言,整个太极殿,一时间竟还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北冥风已吩咐宫人将诸位使者带至宫内别院休息,北冥祁回了祁清殿,而云烈则仍是回了他的上林苑,北冥风与秦桦则是就近在太极殿内的卧室休息。
好在这一次琉璃醉中下的只是轻微的桃花粉,只会令人腹泻腹痛,倒还不至于伤人性命,否则,今日只怕不会如此轻易过去。
夕若烟写了方子让人去熬药,熬好之后送至各位使者以及北冥祁住处,眼下,还是得先解了众人的腹痛才是最要紧的。
索性桃花粉下的量少,一剂汤药下去,北冥风与秦桦的腹痛都已经好了不少,相信其他使者的腹痛,应该也已经减轻了许多。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远远出现在了夕若烟的意料之外,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几乎打得她措手不及,也让她苦恼万分。
守在龙榻一侧,看着北冥风服下汤药,由着玄公公将药碗收走,夕若烟方才慢慢靠近。
俏丽的脸蛋上担忧未退,更多的,却还是浓浓的郁结,夕若烟沉默片刻,犹豫三番终是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大朝会事宜都是我与秦将军在负责,我安排了人做了事情,唯恐会出什么乱子,又请秦将军再仔细为我审核一遍,就是琉璃醉我也用心检查了的,可是也并无不妥之处,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