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要是现在就将葛嬷嬷就地正法,就意味着咱们坐实了她伤人的罪名,一旦传扬出去,对咱们阮府照样是没有好处。与其被人传出不必要的误会,倒不如趁机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整件事
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父亲是在朝廷做大事的人,相信一定会认同女儿的想法的。”
阮静兰会这样说,倒不是对葛嬷嬷抱以同情,而是她始终坚信,葛嬷嬷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不然刚刚她让阮静幽发毒誓的时候,对方为什么不敢发?
阮振林仔细寻思了一下,觉得阮静兰这话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最近阮府接二连三有人死,对他来讲,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如果葛嬷嬷再死的话,朝廷里那些随时都想给他下小绊子的人,肯定会借题发挥,扣他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既然静兰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为父就给你一个查清事实的机会。”他也趁机试探一下他这个二女儿到底有多聪明伶俐。
在某种程度上,阮振林和谢氏一样,对阮静兰这个二女儿寄予了无限厚望,如果静兰争气,日后嫁进皇族,对阮家肯定会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所以对女儿适当的纵容,也是一种感情上的投资,一旦女儿日后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他这个当爹的也能跟着吃香喝辣不是。
有了父亲的支持,阮静兰的底气顿时增加了不少,她问在场的众人,葛嬷嬷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的狂。
“二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春红第一个跳出来告状:“原本夫人让葛嬷嬷去三小姐院子里当差的时候,葛嬷嬷还笑脸奉呈,并没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直到三小姐送了葛嬷嬷一个荷包……”
“荷包?什么荷包?”阮静兰一下子抓住事情的重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阮静幽居然送了葛嬷嬷一个荷包,而且葛嬷嬷是在收到这个荷包后才狂性大发的。这么大的一个疑点,明显在告诉众人,葛嬷嬷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恐
怖,肯定和这个荷包之间有莫大的关系。
春红赶紧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阮静兰描述了一下,描述的过程中还不忘多次提醒阮静兰,葛嬷嬷以前从来都没犯过类似的疯病,她突然变得神智不清胡乱砍人,肯定是有重大原因的。
候在一旁始终没作声的紫嫣此时的神色略微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看向阮静幽,担心那个荷包的事情一旦败露,小姐会受到牵连。
都怪那个金珠宝,不知从哪里搞来那么一瓶子毒药用在葛嬷嬷身上,葛嬷嬷倒是如他所愿地狂躁了,可一旦把小姐给连累进去,岂不是等于得不偿失?
不远处拎着柳树条的金珠宝,此刻面沉似水,让人完全无法摸透他的真正情绪。
阮静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急忙吩咐春红:“那个荷包在哪里,快拿过来给我看看。”因为有了葛嬷嬷的前车之鉴,春红对阮静幽送出去的那个荷包生出了几分恐惧心,她小步走到葛嬷嬷身边,无视金珠宝的存在,轻轻将自己的手帕盖在葛嬷嬷身边的那个漂亮的荷包上,并小心翼翼地将这
个荷包,拎到了阮静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