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其实最开始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不过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我儿子坐在我家门口等我,那天也不是约定好看我儿子的时间,我很诧异,这孩子怎么自己过来了……”聂军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聂军带着聂洋洋先进了家门,然后聂军问聂洋洋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妈妈让聂洋洋来的。
“爸爸,我想和你在一起。”聂洋洋扑倒聂军的怀里,眼泪马上就要留下来。
“洋洋怎么了?是妈妈同意你过来和爸爸一起住了吗?”聂军当时还很高兴。
“爸爸,妈妈总拿针扎我,拽我头发,还不给我吃饭,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了,爸爸,我要和你在一起。”聂洋洋哭着说道。
聂军一怔:“妈妈总用针扎你?扎你哪了?让爸爸看看。”以前聂洋洋来,从来也没听他说过这些事啊。
“屁股,还有手里面,脚里面。”聂洋洋比划着,聂军赶紧查看聂洋洋的屁股和手脚,还有头发。
“洋洋,妈妈什么时候扎你的?你怎么都不和爸爸说呢?”聂军看出聂洋洋是新伤旧伤全都有。
聂洋洋毕竟才十四,思维也没有那么发达,说的不是特别明白,但是聂军还是听懂了,原来,从聂军和康雪梅离婚后的第三年开始,康雪梅就有了虐待孩子的倾向,最开始只是不让聂洋洋吃饭,最后越演越烈,康雪梅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聂洋洋的伤口,就用针扎孩子。
而且聂洋洋还说,妈妈不让他和任何人说打了他,扎了他,要是说了妈妈就更变本加厉的打他,扎他,饿他。
“真是太过分了,洋洋,你就跟爸爸在一起住,你妈要是来找你,爸爸和她说。”聂军心疼的抱着儿子。
“没事了爸爸,妈妈不会过来的,我让妈妈喝了可多的安眠药,妈妈会睡好久的,不会过来的。”聂洋洋的语气中充满着开心快乐。
但是聂军却听出了不对劲,急忙追问聂洋洋:“儿子,你说什么?你给妈妈喝了很多安眠药?”
“嗯嗯,我们老师说,安眠药能让人睡觉,我想让妈妈睡觉,这样妈妈就不会打我了。”聂洋洋说着又哭了起来。
聂军发觉事情不妙:“儿子,你快,带爸爸去你家,快点。”
果然不出聂军所料,康雪梅已经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而死。
聂军也懂得一些法律,知道就算是未成年犯法也不能逃脱干系,如果儿子小小年纪就进了少年劳教所,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聂军有时候也会看一些侦探片,知道犯罪现场能够提取到的证物是最多的,他为了不让警方提取到任何证物,带上头套,手套和脚套,将康雪梅的家中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又害怕收拾的不仔细,聂军几乎是将一切可疑的东西全部带走扔掉了。
当时也正是刚刚下午,走廊里没有人经过,也就没有人知道聂军曾经来过康雪梅的家中。
“回到家中,我也是十分后怕,害怕屋子内还会找到什么线索,我知道,你们警察的设备太可怕了,就连头发丝都不会放过,但是我又担心雪梅的尸体会一直放在家中无人发现,难得安葬……”聂军一直都是说的很平淡,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还是我儿子跟我说,他知道对面叔叔的电话号码,儿子告诉我,对面的叔叔是个老师,总是来她家借东西,一来二去熟悉了,就把电话号码留下了,可能是看雪梅一个人也不容易,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没个人帮忙。”
“当时我听我儿子这么说,立刻心生一计。”聂军还用了一个词语:“我就给对面那个男的打了电话,我也不敢多说,就说了一句话就赶紧挂断了,我知道你们能查出我的电话号码还能找到我,所以我是新买了一张电话卡打的,打过电话之后赶紧将卡注销了,那个办理人员还奇怪呢,怎么有人刚买完卡就回来注销。”
“你本来以为,没人会怀疑到聂洋洋这个十四岁的孩子身上,这个案子,哪怕最后不是以自杀结案,也会不了了之成为一个悬案,然后,淡出公众的视野。”信羽诺默默的听完,之后一语中的,将聂军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我儿子只是不懂事,他不知道安眠药吃多了会死人的,警官,你们放了我儿子吧,我求求你们了……”聂军哀求道。
“你儿子的确是年龄小,但是你呢?你还小吗?你明知道你儿子过失致人死亡,却知情不报,试图包庇!”信羽诺冷冷的说道。
聂军这下没了话说,是,他是了解内情,可是,他没有选择带儿子来自首,而是帮助儿子打扫现场,试图掩盖儿子的杀人真想。
信羽诺长出一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你的爱子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必须要说一句让你后悔的话,如果你带着你儿子来自首,毕竟他还小,最多也就是判你几年,把孩子带回去批评教育,你坐牢,总比儿子坐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