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泡了个热水澡出来,整个人依然冷得直哆嗦。
揪紧睡袍的领口,直接掀起被子便钻进了被窝里。
房间里暖气很暖,被窝里席瑾城已经坐热,舒苒没再顾虑什么的往他那边靠过去,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气。
“刚才车上还没把你喂饱?”席瑾城的视线从手中的平板移到舒苒紧贴着他腿侧的脸上,好整以暇地问。
“别闹,我冷。”舒苒有气无力地咕哝了声,感觉连牙齿都在抖。
“冷?”席瑾城挑了下眉,伸手探了下她的脸,又从脖子摸到她的后背,这体温也确实有些凉:“你洗了冷水澡?”
“没有。”舒苒摇头,又往他腿边挪了挪:“你的手好暖和。”所碰触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丝温暖的气息。
“需要我用手给你暖暖身子吗?”席瑾城勾起了唇角,听到她这种类似于示好、示弱的话语,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不用了,我就靠一下就好。”再怎么冷,她还有点廉耻之心,让他用手给她暖身子,傻子都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事。
席瑾城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的放下平板,侧过身,将她缩成虾米一样的身子拥入怀里。
他的温热熨贴着她的冰凉,舒苒贪婪地伸手搂紧了他的腰,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她感觉到他某处的反应,抬头看上去时,却被他用手按住后脑勺,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顶。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目光能及的是他那条精致性感得令人牙痒痒的锁骨,以及充满力的张力的小片胸肌。
“睡。”喉结在她额头上滚过,低沉而沙哑的一个字音,沉而有力的撞击在她的耳膜上。
舒苒感动了一下,他竟然也会体贴她,控制着他的欲望。
轻轻的闭上眼睛,带着那一丝丝的悸动。
一个晚上没睡,精神与心情的双重刺激,舒苒身心俱疲的进入了梦乡。
她又开始做恶梦,父亲抢救失败后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马路上那一滩血,今天刚看到的那两间小平房,那个一直咳嗽的老人和那个只会念着“增、增”的未曾谋面的老太太,以及她连看都没看过的疯子——何增……
画面反复的在她的眼前重演,最后连贯成一个满目血腥的场面。
她看到父亲被一只大车轮辗过,血溅了她一脸。
开车的是何增,他的头探出窗外在朝她“嘿嘿”的笑,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就是知道他在笑。
那笑声,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般阴森森的恐怖。
她害怕得在一直惊叫,可是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最后画面转换了,那个老人,那个老太太,那个何增,就连她父亲,他们都在追她。一个个都在追着她,张牙舞爪的喊着叫着她的名字,喊着叫着“我不想死”……
舒苒不停的逃,不停的跑,前面的跑没有尽头,后面的人始终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