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心底生出一股子怒火,指着他儿子让她自己看,再不救就真的陪葬了,而且他儿子拔香的时候,都在低头默哀,谁眼睛会长头顶上。
那个妇女这才冷静了下来,将她儿子抱在怀中问着有没有觉得那里难受。
小孩子被母亲一抱在怀中也不哭不闹了,害怕的看着发怒的我。
我赶忙平复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柔和一些,告诉那个小孩子,举着三炷香绕着棺材走三圈,完事我给他买糖吃。
小孩子立刻看向了她的母亲,眼神里面有害怕,却还有渴望。
他的母亲却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对方勉强算是同意了,不过却要我给一百块钱,说是他儿子的买糖钱。
她儿子的脸色都快成酱紫色了,她眼瞎吗,还要钱,真以为我立刻就能给解决了不成,真正惹怒了死者,不接受道歉,到时候她儿子可是会死的。
而我还没有开口,刘老头就先怒了,比被两个女人打在一起被抓了几个血道子都愤怒。
“孟娃子,这种人不值得,她儿子是死是活管我们屁事,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不道歉就让那懂事的娃娃也调皮捣蛋一次,反正那个可怜娃娃在灵空大师的供台上,不会出人命,最多就是残疾报废。”
刘老头的话说完,我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在这时候,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这是小男孩的父亲,掏出一百块递给了那个妇女,然后转头对我歉意的说道:“孟小兄弟,让你看笑话了,不过都是亲戚,我不想不懂事的孩子跟着遭罪,更不想我儿子害人。”
我点了点头,心中想道,这才是家教,憨厚的父亲,才能教出那心灵纯净的儿子。
那个妇女瞪了那个中年汉子一眼,中年汉子只是抱住了小男孩哭泣的母亲,一双眼睛已经红了。
我实在是不想和那个妇女说多一个字,告诉那个小孩子要怎么做后,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小孩子举着三炷香过了头顶,走了半圈都没有,就看向了那个女人,说他不想走了。
女人凶巴巴的说必须走完,要不然以后什么都不给她买。
小孩子一脸委屈,举着三炷香接着走,幸运的是,他没有被刁难,很轻松的走完三圈,然后听我的话将香插在棺材缝隙上,然后才跑回他妈妈的怀中。
不过小孩子的脸色在走完那三圈之后,好看多了。
上次遇到这种事情,那个冲撞了死者的人,最后半圈走完后,几乎都要虚脱了,他告诉我,感觉就像是背着一座山在走。
接下来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棺材放入墓穴后,填上土就算是完成了。
回到王家村,小男孩的父亲问我,刚才他听我说,小男孩在什么大师的供台上,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是说有机会可以去灵空大师在的寺庙上香,灵空大师是得道高僧,看他的儿子可怜,为他儿子捏了一个泥像,放在了香火台旁边,希望可以跟着菩萨。
谢绝了小男孩的父亲抬棺谢宴,只接受了一个红包,抬棺匠拿红包这是习俗,必须要拿的,至于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爹都没有和我说过。
红包里面不少钱,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满孝二十四,而是送子六十六。
很多人都觉得六吉利,其实六这个数字其实是阴数。
下午回到刘老头的大院,那家要债的又来了,刘老头将从王吉父亲那里拿来的钱,连同我和他抬棺的红包都给了那人,人家才走。
关上大门后,刘老头叹口气,“我这里的花店估计要倒闭了,我还是准备另谋出路吧!”
我微微一愣,随后问刘老头,“人家要债也不至于他花店倒闭,而且他这可是做的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怎么会有倒闭呢?”
刘老头无奈的告诉我,对面的医院要拆迁了,周围很多地方都要拆掉。
我说刘老头那应该高兴才对啊,拆迁可以让他一夜暴富,就算不会,也不用我们每天泡方便面吃了。
刘老头说他本来是兴奋的快要把嘴咧到后脑勺了,但是当他看到墙上贴着的拆迁区域图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张猛忍不住的问他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