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梁总,您今天是受邀来参加陆氏的周年纪念酒会吗?”
“请问陆太太,您和梁总是什么关系?”
“请问陆总,您对于之前,有关梁总和您太太的报道有什么看法?”
……
早就料到,记者的提问不会单单围绕陆氏的周年纪念酒会,却没有想到他们问的这么直白,而且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让人瞠目结舌。
一时间,我被问的哑口无言,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已是深秋,室外的温度很低,我又穿着礼服,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冷意,现在后背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都慌乱不堪。
梁恪之没有开口,倒是陆正岐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带到记者的面前,他气定神闲,脸上毫无不悦的神色,淡淡的说道,“梁总当然是受到了陆氏的邀请,才会来参加陆氏的纪念酒会,至于原因……”
陆正岐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梁总不仅是陆氏的贵客,而且也许日后,两家公司会有合作的意向。”
“陆总,外界传言陆氏和恒信一直是死对头,您怎么说?”一个记者问道。
陆正岐看着提问的记者,说道,“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一句话,说的欲盖弥彰,但是却引人无限遐想。
“恒信不止以后也许会成为陆氏的合作伙伴,梁总和我太太还颇有渊源。”陆正岐说道。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连我也楞在原地,不知道陆正岐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看到冲到最前面的几名记者,脸色各异,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带着一抹惊讶,似乎是因为意外挖到了爆炸性新闻而兴奋。
陆正岐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一秒钟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梁总和我太太的外公是旧识,算起来,我太太要称呼梁总一声叔叔。”
“所以之前,梁总送我太太回家会被拍到,也是情有可原。”陆正岐说的理所当然。
原来,邀请梁恪之来参加酒会的意义在这里。一方面打消了外界对陆氏和恒信不合传闻的揣测,一方面澄清了我和梁恪之之间的关系,一箭双雕,我都不知道该谢谢陆正岐为我出面,还是该气他又利用了我一次。或者说不上利用,但是总归让我的心里不太舒服。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都面面相觑,似乎很难接受这样一番说辞,我也能理解,相较之下,我和梁恪之偷情的事实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以陆正岐今时今日的身份,能够站在这里,跟记者解释,已经很不容易,记者不可能不买账,而且话已至此,陆正岐无非是希望整件事情到此为止,如果记者执着于此,深扒下去并没有什么好处。
然后,记者们为了自己媒体的销量和点击量,提出要求我们三人同框拍照,梁恪之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神态,陆正岐也没有拒绝,我们三个人就这么站在一起,拍了我觉得画面非常诡异的一张合影。
梁恪之离开后,周昊也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我和陆正岐一前一后钻进车子。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车窗外华灯初上,我看向车窗外,到处是一片霓虹,我已经许久不曾注意,原来虞城的夜色也可以这样美。
我转过身体,后背好像都僵直了,靠在座椅上的时候,有一种麻木的感觉。两条腿又酸又胀,脚踝处动一动感觉要脱臼。借着车厢内微弱的光线,我低头去看,原来脚趾已经磨破了皮,怪不得刚刚就觉得有点疼,可是紧张的感觉掩盖过了疼痛。
我瞥了一眼陆正岐,发现他双目紧闭,靠在座椅上,一张俊美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疲态。一整个晚上,我一个陪同出席的人,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都觉得疲惫不堪。嘴角弯的好像已经垂不下来,一张脸因为做出微笑的表情几乎要面瘫了,更何况是陆正岐,想到这些,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但是想到,刚刚陆正岐对记者的解释,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擅自做主,心里还是有些怨言。一时间,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矛盾又别扭。话到了嘴边,可是碍于周昊还在,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一路无言,车子很快就在别墅门口停稳。
周昊打开车门,我跟在陆正岐后面下了车。我勉强支撑着酸痛的双腿,步伐缓慢的往前走,走走停停,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和陆正岐落下很长一段路。
陆正岐转过身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停下来,揉着脚踝,磨破皮的那只脚好像已经无法受力,我只好一瘸一拐的跟上。
陆正岐走到我的面前,垂眸看着我,目光盯着我的的脚趾,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收了收脚。
陆正岐二话不说,俯下身将我打横抱起,吓得惊呼一声,“我自己能走。”对于陆正岐的怀抱,我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陆正岐看着我,目光深沉,沉声道,“磨破了脚,你哪里也不用去了。”威胁的意味特别的明显。难道说,是要对我解禁了吗。
我这样想着,身体软了下来,任由陆正岐抱着我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