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想起昨晚他抱起她,一路从鱼塘亲回房间,虽途中夜色笼罩,可想想他的大胆,她仍不免脸颊发烫。
真是丢死人了。
她扬眸,眼光瞟向他赤luo结实的胸膛,胸口上那个隐隐的刀疤,虽然随着年月逐渐淡化了,但依然与周围的皮肤无法完全融合。
她无法想象,一个年幼的孩子,面对最爱的母亲对自己手举尖刀,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这么可怕的阴影,伴随着他年月成长,只怕是一辈子都散不去了。
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北冥墨当年为何会对程程冷漠疏远、避而不见了。
程程不也像极了当年的北冥墨么?
她想着,北冥墨怕是每次见程程,都会想起年幼的自己,继而想起心尖上的那一刀吧?
怎会不恐惧?
她低低叹了一声,昨晚自己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才会最后对他妥协,否则,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任由他这么胡来。
“怎么,昨晚还没要够么?就开始勾^引我了?”
头顶响起一道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
北冥墨的话语里有着一分轻佻二分戏谑三分挑^逗,以及四分的宠溺。
顾欢抚在他心口刀疤的手指顿了下,狠狠捏了那刀疤一把,“你就得意吧!再得意也只有五天了!黑、土、先、生!”
她咬牙提醒他,五天期限一过,她就彻底自由了!
他俊脸抽了抽,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哼道:“这个称呼,我准你这么叫,但司洋不行!”
“……”她冷了冷,抬眸惊讶地望向他,似是看外星人那般,打量了他半晌,“北冥墨,你还真是地主的外表里藏着一颗农民的心啊……”
北冥夜黑土,黑土?顾欢响起当年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先生,不禁低笑出声,这厮竟然许她这么叫!
他嘴角微扯,倘若她经历他所经历的那些,便能理解,对于他来说,做一个简单纯朴又快乐的人,是多么艰难的事。
“那你愿意跟着一个农民么?”他低问。
“当然!”她想都没想。
在她的观念里,丈夫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对她好才最重要。
“……”他有些莫名的欣喜。
狭长的眉眼忍不住上扬,脑中开始描绘她站在夕阳下的田野里的影像……
“我看芳姑当年选择和乡下小子私奔就是对的。你看你们北冥家,没一个人比她过得快乐。”她仿佛若有所思,“嗯……改明儿我也找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哥哥好好过日子,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土先生刚浮起的笑脸僵住了。
北冥墨大手不自觉捏紧了她的!看来墨大人自作多情了。
“想得美!”他不屑地哼唧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农民哥哥’敢娶她!
“哼!难不成你还小看我?以咱的姿色,出去朝农民哥哥撩一小胳膊撩一小腿儿,准迷得人家神魂儿颠倒!”
她想象自己朝个又黑又老的农民阿伯搔首弄姿的样儿,暗暗打了个冷颤。
“是么?”他干净低哑的嗓音透出一丝危险的魅惑,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黑玉般粲然的眸子,划过yu望的火花。
“那就让我检查检查你那小胳膊小腿儿究竟有多销魂……”
暧昧的语句落下,他的唇也跟着没入她的丰挺间。
含住她的小红莓,似拨弄,似惩罚。
“咝……”她倒吸冷气,“北冥夜黑土,你有完没完……唔……”
话音被他悉数淹没。
在清晨薄雾的木屋里,他炙热的渴望再次浇灌着她。
或许,她承认,在欢-爱中,北冥墨绝对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芳姑给她讲述北冥墨年幼的故事,多少在她心底留下很深的记忆。
而她不想恨他。
即便他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可恨,是那么累人的事儿,她不想像他那样,一生都沉浸在恨的阴影里苟活。
五天。
最后五天了。
北冥墨,若替婚是你的一场梦。
但愿你会长梦不醒。
*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云霄。
划破农家乐平静的早晨。
正在温柔乡里沉醉的墨大人,神经猛然一紧!
顿住了动作,利落从顾欢身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