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店后面有个大仓库,库里都是存着的药材,方清峰在那里坐着等了一会儿,外头天气又沉了下去,微微起了凉风,有俩人搓着手进来了,说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那俩人只是单纯的过往顾客而已,叫嚣着要拿两壶温酒暖暖身子。这时候四下无人,他们就指使方清峰去。方清峰随意从酒架子上拿了一瓶桂酿。 那俩人就一边喝着,一边谈笑说城外头那些个军队,也不知道南沼搞什么幺蛾子,就把几千兵放在天寒地冻的地方。说来这件事也着实奇怪,兵都到家门口了,晋临为什么不出兵,难不成新上任的那个
皇帝他是个怂蛋?
当然这些话也是市井小民背地里说说而已。
小哥拿着药材出来了,有些抱歉“这方子里有几味药,是上头才有的,就像冬蟠这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过,库里都是市面流通的,只有两三味,小的多嘴问您一句,这方子是谁写的?”
店掌柜的也从里头出来了“这位公子,你随我到后头来一下。”
方清峰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店掌柜的很狐疑的说那张药方的事,把人拉到后院,啥话都没说先作揖赔罪“小人鼠目之光不识公子之名,能拿出这药方的,敢问公子是上头那家的爷?”
“呃。”方清峰有些心虚“我,我跟田长老家公子田子径是朋友。”
掌柜的心下一喜“那田公子可来了?”
方清峰扶他起来“田公子忙,就没来。这是个安胎的方子,你且尽全力抓药。里头夕禾须一味等今年走货的人来了在拿。”
“夕禾须?那是定量的东西,金贵着呢,恐怕公子是很难拿到的。” 南来走北的镖师从未出过丢货物的事,缺斤少两也很少有,这方面本来就是方清峰在管,他自己列的条例规矩自己还是知道的,命就是货,他便有些为难“放心,我自会同镖师说的。”言罢他意味深长的
看了眼掌柜的“你要是能抓住方清峰和落世千两个人,不用我说什么,你自然会升官发财。”
“是,是是。”掌柜的刚开始还不知道方清峰和落世千俩人是谁,后来转念一想就很震惊,这人都敢直呼两位护法的名讳了,可见是个不一般的人,搞不好就是田公子本人。
他便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一些。
小哥说来人了,是位姓禾的镖师,带着自家人的铜牌的,一共五个人,送夕禾须,天凉雪大,在这里落个脚,顺便登记一下。
方清峰惊讶自己来的赶上时差,就匆匆跟掌柜的一道出去了,果然是毒门的影卫,来了五个,跟禾合是一辈的,还好,他们在黑市的时候并未见过方清峰本人。
所以现在几双眼睛对上的时候,没认出来。
方清峰又顺手拿了桂酿招待,开口却惊了他们一下,他说“今年这趟生意可是田公子亲手装的货?”
那几人均是一怔,坐也不敢坐了,一人戒备的问“你是谁?”
店掌柜的正要解释,方清峰拦了他一把“我是田公子旧交,昨个才赶来这里,帮田公子办一件事儿。就是拦住你们几位,田公子当时装的时候出了差错,我来换货的。”
那几个影卫面面相觑,还是刚刚那个,出言问“凭什么相信你?”
“镖路上规矩是护法定的,货出了问题田公子如何跟护法交代?那你们回去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田公子及时认识到错误,让我来挽救一下,可别误了事儿。”方清峰面色适当的凝重起来。
照他的说法,可能是田子径当时装货私吞了一些,后来又后悔了不敢了,就派他到路上去截住货,把私吞的放回去,这样大家相安无事都好过。 影卫们多数是软硬不吃的,但也并非是死脑筋,夕禾须,六颗药丸子,万一瓶子里真的少一颗呢?大家就有点儿怂。方清峰鼓动他们打开瓶子,本来也是要过检查登记的。他满口说着什么大罪,把那群
傻小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好似不给登记就出人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