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看着何彩蝶,深深吸了口气,“什么事儿?”
何彩蝶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娶我吧!”
“……”
田园觉得自己听错了。
或者何彩蝶说错了,
他娶她?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娶她的。
“我不行!”
何彩蝶惊了一下,柳眉一竖,“田园,别给脸不要脸!”
她都开口了,他居然敢拒绝。
要不是要不是……
何彩蝶气的说不出话来。
田园垂着头不语。
他不会娶她的,哪怕光棍一辈子,不是那个人,他不会娶!
何彩蝶真是气疯了,瞪着田园怒喝,“田园,这是你逼我的!”
快速扯下了钗子一丢,把衣裳一撕,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
田园愣在原地。
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跑出屋子去。
去追何彩蝶。
何彩蝶一路跑,一路哭,“呜呜……”
引来不少人侧目。
“小师妹,你怎么了?”
何彩蝶停住脚步,哭泣道,“田园他,他欺负我!”
雪白的香肩,上面还有几道红痕,散乱的头发。
无不说明田园欺负了何彩蝶。
“田园,你混蛋!”
有人气不过,上前不问缘由就给田园一拳。
田园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小师妹为什么会哭着说你欺负她?为什么不说是我们其中某一个人!”
“……”田园无言以对。
但事情到底还是闹大了。
田园跪在何镖头面前,边上是田师父、杨教头。
一边是哭泣的何彩蝶和细声安慰的何夫人。
“田园,你怎么说?”何镖头问。
“我没有!”田园沉声。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冤枉他?
何镖头看向田师父,田师父沉默。
他相信田园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个时候田园也是百口莫辩。
“娘,您看他,明明对我不轨,还不承认!”何彩蝶哭着说,满脸的怨恨。
何夫人神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田园,如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你必须得给彩蝶一个说法!”
“……”
田园沉默。
他不知道何为说法,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田园不懂,更少了几分耐性。
“田园啊,女孩儿家的名声本来就重要,如今你害的彩蝶这样子,她以后是没办法嫁人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娶了彩蝶!”何夫人沉沉出声。
“……”
“……”
田园、田师父都不解又错愕的看着何夫人。
何镖头沉默。
杨教头蹙眉。
这……
“田园,我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今儿这事儿,你答应便罢了,若是不答应,咱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把你告上衙门,你自己想清楚了!”
田园听着,忽地站起身,“那就……”
“田园!”田师父大喝一声,打断了田园的话。
他是知道,若是告到了衙门,田园将面临什么。
身败名裂不说,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浩瀚王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奸淫掳掠、几乎一旦查证,能活下来的人是零。
太皇因为十七公主之事,写下的律法,谁敢去触碰。
“师父,我没有!”田园吼了一声,跑了出去。
田师父连忙去追。
杨教头看着沉默的何镖头,又看了看哭泣的何彩蝶、沉着脸的何夫人。
迈步走了出去。
他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怪异,但到底哪里怪异,他却是想不出来。
等人都走了。
何镖头才慢慢的看着何夫人、何彩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说再说也没用。
“你们,好自为之!”迈步走了出去。
何夫人身子一僵。
何彩蝶红着眼眶小声问道,“娘,爹不会知道了吧?”
“你爹不是傻子,又岂会不知道,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儿开始不许出门,以后嫁了田园,给我好好过日子,不然别怪我不管你!”
何夫人说着,也不免庆幸,丈夫早年出去伤了身子,就彩蝶一个女儿,若是还有个儿子,今儿这事儿便糊弄不过去。
毕竟手段太卑劣了。
镖局这么多人,也就田园最本事,也老实木讷敦厚,所以何彩蝶出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田园。
“娘,我知道错了,您别在骂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
何夫人爱怜的摸摸何彩蝶的脸。
但愿她的决定是对的。
田园骑马出了镖局,田师父追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没了身影。
“唉!”
田师父在江湖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且田园的性子,又怎么会去招惹何彩蝶。这其中定有缘由。
“田兄!”
田师父回眸,看着何镖头,“嗯!?”
“咱们找个地方说吧!”
田师父犹豫片刻,倒是想看看,何镖头到底要说什么?
几碟小菜,两壶久,何镖头给田师父倒了酒,“说起来咱们也多年没有这般坐下来喝过酒了!”
“……”
田师父不言语,端了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田园是个好后生,这整个镖局能和他比的再没别人了,我也一直想着,若是有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我这镖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但是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招婿嘛,可偏偏田园对彩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彩蝶对田园又是情有独钟,彩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田园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可把她急坏了,结果想出这么一个烂招,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田师父闻言,抬眸淡淡的看着何镖头。
一口喝了杯中酒,“田园不会入赘,也不能入赘,他还要寻找他的家人!”
他不会同意。
田园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舍得他入赘。
“好好好,不入赘,那就娶,等他们生下孩子,我这镖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
田师父又喝了一口酒。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我会劝劝田园,成不成难说!”
“多谢田兄了!”
田师父微微摇头,“你也不必谢我,我不打算继续留在镖局了!”
“……”
何镖头错愕了一下。
要知道,因为镖局有田师父、田园,这两年出镖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镖局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田师父走了,那田园呢?
田师父多的话也没说,起身离开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
君子坦荡荡,他瞧不上这般的为人处事,为了自己的女儿,去算计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这事情闹起来,毁的便是田园。
一口恶气哽在喉咙。
“妈的!”田师父怒喝一声,砸了桌子上的茶壶。
觉得还不够解气,一圈打在桌子上,桌子一下子四分五裂。
杨教头在门口瞧着,“你干嘛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