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人家瞧着还算有些底子,几间瓦房,门口的鸡圈里还养了鸡,薛大两夫妻穿着倒是差不多。
在这乡下村子里,倒也是十分好了。
“您随便看!”薛大媳妇道。
拉着薛大的袖子。
薛大也紧紧拉住她的手,很害怕的缩着身子。
锤子是他家的,真要追究起来,他要怎么说?
薛大求救的看向村长,“村长,我没杀人,我没有!”
“……”村长犹豫片刻,上前领着田园在薛大家四处看看。
薛大的爹娘也是矮小,站在一边很是紧张,薛大的爹稍微镇定些,毕竟在外面行走过。
但杀人啊……
田园四处看了看,都没发现可疑之处,倒是薛大家隔壁的人家,似乎很穷的样子,忍不住问村长,“那户人家有人住吗?”
“有,住着一对兄妹,也是可怜的,早些年便没了爹娘,跟着阿爷、阿奶过日子,后来爷奶也没了,还欠了不少债,如今他姐姐也病了,真是可怜!”
“……”
田园蹙眉。
想到了什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们安宁村有亲戚吗?”田园问。
“有啊,和那个谁家是亲戚,牛家谁来着……!”
田园没仔细听村长的话,却看见隔壁有人出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那青年身高不错,和牛大叔差不多高。
青年见田园看着他,愣在了原地。
田园慢慢的走向他。
青年转身就跑。
“抓住他!”田园大喝一声。
牛家的人瞬间领悟过来,立即去追那青年。
那青年跑的快,追的人也快,很快将他逮住,揪着带回来。
青年愤恨的瞪着田园。
田园也看着他。
那破旧的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女子,瞧着有些胖。
其实不是胖,是有身孕了。
“……”
那女子跑了过来,朝着田园等人跪了下来,哭成了泪人。
“姐!”青年喊了一声,用力的想要挣扎开。
牛家的人却死死的抓住他。
然后看向田园。
田园呼出一口气,“松开他!”
牛家人看着田园,然后松开了手。
青年连忙去扶他姐姐起来。
大声吼道,“人是我杀的,你们有什么冲我来,要偿命自有我来,不许为难我姐!”
“小弟!”
两姐弟,姐姐哭,弟弟满脸的愤恨。
田园瞧着,看向牛家人。
牛家人好几个想要上前去打人,却在田园的眼神下,慢慢冷静下来。
“那就说说吧,为什么杀人?”田园道。
“因为他该杀,这个畜生,欺骗了我姐的感情,说什么要娶我姐,可是在毁了我姐的清白之后,却不肯兑现承诺,早些时候问他借的银子,他明明说不用还了,却在早几日,忽然来到我家,要我还银子,还,还不顾我姐姐怀了身孕……”
“小弟,你别说了,是我,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田园仔细寻思,便明白了过来。
牛大叔先是借钱给两姐弟,后来对这女孩起了龌蹉心思,导致女孩怀了身孕,又怕事情爆发,便许诺娶这个女孩,只是后来,他和欢喜到了这个村子,这人见到欢喜越发漂亮,便生了鬼心思。
想要抛弃这女孩,还想着把借的银子都拿回来。
“呼!”田园呼出一口气。
看向甘训,“我先回去了!”
“大田兄弟……”
“余下的你们自己也能问出来,若他所言是真的,你们掂量着处理就好,我回去了!”
古大力气忙道,“大田兄弟,我背你回去!”
“麻烦了!”
田园一走,牛家人还吵吵着要打人,甘训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事情到底如何,待我问清楚再说!”
又和安乐村两人商议着询问。
这青年叫薛贵,他姐姐叫薛芝,如今还怀着身孕。
原来薛贵、薛芝和牛家有些亲戚关系,时常要去走亲戚,薛芝长得不差,牛大叔早有心思,但薛芝压根看不上他这样子一个中年男人,便借了银子给两姐弟,一来而去,银子就多了,姐弟两还不起。
那一日,薛芝去安宁村走亲戚,刚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被牛大叔拉进了自家屋子里,威胁她要么还钱,要么把人给他,并许诺会娶她,还可以让她弟弟跟着甘家几兄弟去镇上,为了弟弟,薛芝再不甘愿,也只能从了。
一是还不起银子,二是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牛大叔稀罕了薛芝好一段时间,找到时间就来薛芝家,只是近来,他越发的怪异,不来薛家了,也不提娶薛芝的事情,早几日还要薛贵还钱。
薛贵一听就冒了火。
一番打听,得知牛大叔看上了别的妇人,还是有夫之妇,他偷偷看过,那小妇人长得确实好看,白白嫩嫩,两个他姐姐都比不上。
但人家有男人,也很少出门,那么就是牛大叔生了坏心思,薛贵一直等着时机,刚好昨日就等到了。
见到牛大叔,便告诉他还银子的事情,喊到了那偏僻之处,拿起从薛大家偷的锤子给砸了下去,一锤子打在了牛大叔的后脑勺,又一锤子打在了他肚子上。
等到天黑了,才把人背去丢在了山洞。
回来后把锤子洗干净,又抹了点油放回去。
“……”
甘训神色严肃。
牛家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