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娇哼一声。
她自知说不过裴北深,也不再开口了。
……
太子爷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件深灰色的睡袍。
上半身敞着,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睡前换药。”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黎清初。
黎清初跑回诊室,拿了酒精,涂抹用的药物和纱布。
她第一次给人换药。
动作还有些笨拙。
一边在他血肉狰狞的伤口上涂抹药膏,一边小声嘟嚷:“裴北深,你要是惹我生气……”
“我明天就不管你了……”
她今晚大发慈悲,帮有洁癖的太子爷擦拭。
结果反倒被这个男人气得不轻。
又手累,又心累!
看着她微微皱起,露出几分埋怨的小脸。
裴北深忍不住划过一抹笑意:“不打算负责了?”
“负什么责?”
黎清初给他包扎的动作顿住:“造成伤口的是我吗?!”
她漂亮的脸鼓得像个河豚:“反倒是你,半夜……”
话还没有说完——
男人慵懒地眯起双眸:“初初,我好困。”
他就这么望着她……
仿佛她再控诉一句,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黎清初将纱布缠好,“那你自己去病床上睡吧。”
“病床太硬了,背疼。”
黎清初顿住:“……可是我想睡卧室。”
太子爷直勾勾地看着她。
邀请她同床共枕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你睡卧室,那我就睡客厅。”
少女缓慢出声。
她才不要跟裴北深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