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的细齿，忍不住咬住了唇瓣。
“清初……你在听吗？”
谢千晴的声音含着几分焦急：“你不要不理妈妈……”
“……我知道了。”
黎清初轻声道。
她准备挂断电话，但指尖动了动，还是没摁下挂断键。
谢千晴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电话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最先开口的，还是黎清初：“妈，你明明知道的，八千亿不是八千块那么简单……”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千晴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总不可能……让我看着前夫不管吧……这是我欠他的，真的，那是债。”
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到“欠他”这两个字了。
黎清初眸光微偏，看向窗外的江景。
到底欠了什么债……
能够值得上八千亿？
真是匪夷所思。
少女的声音又缓慢地沉下来：“……对不起。”
别的事情可以退步。
让她把黎笙笙接回黎宅。
让她看着这群人假惺惺地演戏。
她都可以视若无睹。
但是这一次……
绝对不能。
她恨黎家的每一个人。
已经恨了很久很久了。
上辈子她被沈郁川跟黎笙笙绑在地下室。
受尽折磨，甚至是流掉了一个孩子……
而黎宏志对此无动于衷。
甚至配合黎笙笙，散步她的谣言。
以至于她死前，连来诊断的医生都一副沾染秽物的姿态。
这些债，她现在没有清算。
可不代表她记不得。
谢千晴没有说话。
通话界面显示的是“已挂断”。
黎清初望着那三个黑色的方块字。
手机又开始不停歇地响。
她这才发现，在跟谢千晴对话的五分钟内，裴北深发了好多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