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餐厅。
餐桌上,席妈妈上官宛端坐在席北歌对面,给他盛汤夹菜:“小放,今天的排骨汤味道不错,多喝一点儿。”
“还有鸡翅,你最喜欢的。”
“牛肉也多吃点儿,妈妈特意吩咐阿姨做的,你瘦了不少,也长高了。没有几天又开学了,想吃什么都告诉妈妈。”
席北歌眉目疏离地看了眼不停张罗的漂亮女人,抬起筷子夹起牛肉,避开了鸡翅。
“不喜欢红烧鸡翅吗?”席妈妈看着儿子,很快说道:“晚上妈妈让厨房做可乐鸡翅和烤翅,楼上卧室已经整理好了……”
“不用了,妈,”席北歌淡淡地打断,喜欢鸡翅的是另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他:“我喜欢鸡翅的时候是几岁,现在又是几岁。”
席妈妈立刻缄默无言。
小时候席放是喜欢吃鸡翅的,吃正餐有点挑食,格外喜欢各种小零食。
但那也是五岁之前。
再后来,她跟席璋闹到不可开交,席放便被接去了老宅由老爷子亲自教,十几岁开始便一个人独住。
等到她终于跟席璋纠缠累了,再回头看到儿子身上没有半分席璋的影子,阳光帅气而且聪明上进,她后悔,自责,却任她怎么恳求,儿子都带着淡漠和疏离。
她才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婚姻不幸,孩子更痛苦,身为母亲生而不养,孩子给她弥补的机会让她心里不甚煎熬备至,但绝不可能原谅。
“小放,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席妈妈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妈妈都会记下来,让阿姨准备。”
席北歌依旧表情寡淡,但他看到了女人脸上的歉疚,以及欲补偿的急切,放缓了语气回道:“妈,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说,我不是挑食到需要用鸡翅哄着吃饭的小孩儿了,吃鸡翅需要剔骨头,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