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华蓁不由和萧怀瑾对视一眼。
萧怀瑾当即说道:“我并未告诉东郡王秦淮与你一同回来的。”
那东郡王便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华蓁心中想着,一旁的魏国公眉头微皱冷声道:“蓁儿,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你莫要担心。”
闻言华蓁点点头,东郡王府相邀,她自然不能拒绝,回头看了眼萧怀瑾。
见着萧怀瑾微笑的点点头,这才带人离开。
等赶到东郡王府之时,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气氛很是凝重。
管家守在门口,见着华蓁,赶紧迎上来:“郡主魏国公来了?郡王和郡王妃都在里面,郡主请。”
说着引着华蓁一路往里面走。
东郡王府她这还是第一次登门,只得跟着管家亦步亦趋。
等穿过前厅走了几个回廊,这才转到一个很是别致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着隐隐有哭声,和东郡王很是急切的脚步声。
听到管家道了句:“魏国公,清和郡主到。”
东郡王亲自迎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华蓁眼中很是复杂,说不出是喜是怒。
不过也只是片刻,便赶紧说道:“郡主还请进来看看我儿。”
因着华蓁和东郡王的封诰不相上下,便都只是福了福身,无需行大礼。
此刻见着东郡王和东郡王妃面色焦急,也没有多问,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和药味。
华蓁一进去就瞧着躺在床上的秦淮,此刻因着耽搁了许久,面色比抱着她的时候更是苍白几分。
紧闭着眼,双唇因为脱水已经有些干裂。
神志很是不清楚,只要有人靠近自己便很是激动,似是觉得来人是要害他一般。
太医看着他如此根本无从下手,又担心他这般会撕裂伤口,所以迟迟不敢上前。
东郡王妃瞧着秦淮如此,更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华蓁看着秦淮这般,心中微微有些自责,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
听着他昏迷之中,却一直念着:“蓁儿...蓁儿...”
华蓁走了过去,蹲在床前查了查秦淮的额头。
便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秦淮却是一伸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似是看到华蓁一般,整个人也安静下来。
东郡王见此,赶紧吩咐太医:“快给我儿瞧瞧。”
太医也不敢怠慢,上前替秦淮查看伤口。
华蓁原想着让开,好叫太医方便一些,却是被秦淮紧紧攥着手不得松开。
东郡王妃见着华蓁的举动,双目有些微红:“蓁儿,算是我求你了,你莫要走开可好。你不在谁都近不得他的身,便是太医也不能替他诊治。”
说着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很有些心疼的模样。
华蓁闻言低头看了眼拉着自己手的秦淮,依旧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但瞧着眉眼中的神情却是比刚刚要安静许多。
便只能由着他拉着。
等着太医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好,又开了方子,告诉东郡王秦淮没什么大碍了,东郡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魏国公还站在一旁,赶紧招呼魏国公去前厅坐。
东郡王妃也很自觉的带着下人离开,整个屋子里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守在门口,便只有华蓁和躺在床上的秦淮。
空气中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看着秦淮依旧苍白的脸,华蓁心情很是复杂。
秦淮如此奋不顾身她若是不感动自是假的,特别是眼下看着秦淮为了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想着当时在屋子里,他出现的一刹那。
华蓁的心口隐隐有些疼。
只得将目光挪开。
萧灵均有句话说的不错,她是个没有背景的孤女,唯独能依仗的只有宁家。
这般身份的自己,不值得他如此。
而且如今她心中已有了萧怀瑾,便更不可能与他之间再有什么纠葛。
心中想着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等秦淮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秦淮只是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坐在床边,很是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沾了水打湿自己的双唇。
当即很是努力的挣开双眼,看到华蓁眼中的关切,苍白的脸上却是绽开一抹笑意。
因着躺了一日,嗓子很有些干涸:“蓁儿...”
见着秦淮醒过来,华蓁这算是松了口气,轻声道:“你身上还有伤,小心一些,可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