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减员不少,而方天戟也回到了军营,他手上拿着把长剑,也不管其他人激动地围上来,直接就冲进了萧清晏的营帐。
萧清晏正坐在营帐正中间的那把铺着虎皮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原本是方天戟的位置,那虎皮还是方天戟亲自打来的呢。
萧清晏看见方天戟后微微一笑:“你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西夏那些人杀不死你。他们或许有点用,不过那也只是给你挠挠痒罢了,毕竟你可是战无不胜的方大将军啊......”
萧清晏讽刺的一笑,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方天戟面无表情,他开口道:“锦然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萧清晏的手一顿,他勾唇:“呵,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什么事不会和对方说呢?”
方天戟静静地看着萧清晏道:“我不管你怎么样,你想要报仇也好还是做其他的也罢,也不该把人命当做儿戏,五千的将士,就因为你和西夏的阴谋而不见,更不要提华朝的老百姓,是他们的税把你养活的这么大。你做出这些,有没有想过华朝?”
“华朝?华朝?华朝算个屁啊!”萧清晏状若癫狂的将面前的桌案推到,他冷漠的舔了舔手上因为推动桌案而留下来的伤口勾唇一笑:“当初我的母亲似的时候,怎么不见那些华朝的人来救她呢?”
“我不管什么华朝不华朝,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们华朝的好官杀死了我的母亲!她还不到二十岁,就被自己爱的人害死。难道就没有人说她委屈不委屈?”
方天戟也生气了,他双目充血,狠狠的揪起了萧清晏的衣领:“委屈?你说委屈?好,那我问问你,那些个士兵、百姓,他们在死在西夏人的手里的时候委屈不委屈?他们也委屈啊?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你的仇不对你的仇人去报,反而对那些无辜的士兵和百姓身上报去了!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凭什么白白去送死?”
萧清晏也不挣扎,他把头甩到了一边冷漠道:“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怎会知道我当初的委屈与辛酸?”
方天戟几乎要被萧清晏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气笑了,他狠狠的往萧清晏脸上打了一拳:"我再给你说一遍,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是你不能把你的仇恨随便加在别人的身上,那些人和你的委屈、和你的仇恨,和你的一切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愚蠢导致了这一切,你要是真的想报仇。就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冲到你父亲那里,或是在朝堂好好做官,哪怕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吏。你可是五皇子的伴读,五皇子有多信任你你还不知道,你觉得他不会为你主持公道吗?"
萧清晏闻言痛苦的一抖,若是这其中他最后悔的是什么,那就是辜负了五皇子的信任,他知道五皇子是将自己视为心腹的。可是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
萧清晏表情冷漠,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没有用了,他自嘲一笑:“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已经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将我的父亲绳之以法了。他还是能好端端的做他的大官,还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方天戟看到萧清晏这样心灰意冷的样子狠狠的攥了攥拳头,他紧抿嘴唇,最终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杀死你,你需要被送回京都审判,但时候你和审判你的人好好说清楚吧。你父亲那边,我会帮你给五皇子说的,至于五皇子会不会帮你,我就不知道了。”
萧清晏听了方天戟的话,原本灰败的脸立刻精神起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天戟,嘴唇翕动,最终张口说道:“方天戟,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的这些。那怕我的父亲最后没有被绳之以法,我都会承你的这份情的。”
方天戟看了他一眼道:“照你的说法,你父亲当初杀死了你的母亲,这是大罪,哪怕他是个宰相也没有办法替他脱罪。当然,前提便是我们能找到你父亲的罪证。你还是好好准备这个吧。顺便一提,来压你回京的人已经到了。”
说完,方天戟一转身,便要走出帐篷。他说了这么多,又跟萧清晏动了手,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崩开了,需要重新上药包扎一下,他可不希望被锦然继续唠叨。
“方天戟!”萧清晏突然叫住了他,萧清晏道:“你往后,要好好对待锦然。”
方天戟背对着萧清晏停住了,他朗声道:“这是自然,锦然是我千辛万苦讨回来的媳妇,我自然会好好对待她。”
说完,方天戟一撩帘子走出去了。
“萧清晏怎么样?”锦然看见方天戟提着剑进帐篷了,她还担心了一把,觉得方天戟会一剑剁了萧清晏。但是方天戟出来时,剑身上似乎非常干净,一个血点都没有。锦然在刚刚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替他在皇上派来的卿差面前遮掩了。但是方天戟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就出来了,这样的方天戟让锦然有些惊讶。
“怎么?觉得你丈夫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吗?”方天戟笑着刮了刮锦然的鼻子,他声音温柔道:“不是你说的吗?我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我现在身边还有我的妻子,我是个有家的男人了,自然不会在随便冲动,意气行事了,我总要考虑到你啊。要是我随便把萧清晏给杀了,你给我收拾那些烂摊子还不知道得多累呢。我可不能害了你。”
方天戟一边说自己也一边笑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