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我现在的工作还没辞呢,”暮晚有些不好意思,“最快估计也得到下周了。”
戴安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行吧,今天周三,下周一来公司报道吧,你的电话我这边存了,到时候我们把地址什么的发到你手机上,”戴安娜边说边起身,“来的时候不用穿得这么……呃过分规矩了。”
“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要见个客户。”戴安娜跟暮晚交待过后又转向钱坤说。
“我送送你?”钱坤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一点儿要行动的意思都没有,懒懒的瘫在沙发里用嘴送着。
“行了吧你就,”戴安娜睨了他一眼,“走了。”
暮晚忙起身跟到了后面,“戴总监我送您。”
戴安娜看了她一眼,“上道。”
暮晚把她送到门口打了车后又回到了咖啡馆,钱坤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点儿没变的半躺着,唯一不同的是桌上多了份甜品。
“一会儿把账结了,”钱坤拿了个勺子慢条斯理的吃着,“当你请客了。”
“本来还想请你吃饭呢,既然这么好打发那就算喽。”
“等你挣了钱吧,”钱坤说,“出租车司机那边儿明儿上班儿就说说辞职的事儿吧,能不能结到工资还不知道呢就请客。”
这话到说到暮晚心坎儿里头去了。
所以她在跟老何说这事儿之前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她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也对不起慕辞心百忙中帮她找这一工作,现在没干多久呢就调班,调班没上到一个礼拜又辞职。
暮晚觉得,她这几个月来求职的经历和干过的工作都快能出一本书了。
老何除了意外之外倒还挺通情达理,“其实你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干不长,细皮嫩肉儿的一姑娘干这种起早贪黑的行当,”老何摇了摇头,“不行嘀。”
“也是突发情况,我儿子太小了,平时照看不到,”暮晚挺不好意思的,“对不住啊老何,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事儿,这人来人往的呀,也不差你这一个。”老何一边翻着本子一边说,“找着下家儿了?”
“嗯,”暮晚听了这话更觉羞愧,“朋友帮忙给找的,上班时间比较固定,能照看到家里。”
“也是好事儿吧,”老何说,“其实要不是看在粱律师的面子上,这事儿我肯定是没法通融的,这种临时跟我说要走的一但点了头,那后面就会有两个三个甚至十个这样的。”
“我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暮晚跟老何说上周六,正好周日可以休息一天,周六那天一早暮晚就把乐天送到了钱坤家里,这是上次两人达成的协议,不过住一周的提议暂时实行不了,因为当事人乐天非常强硬的表示自己不愿意。
新工作解决了是件好事,可还有一件事横亘在暮晚心头,就是这栋房子。
房子虽然算不得好房子,却是暮晚目前唯一的栖身之所了,她虽然跟顾淮南说自己会搬走,可那并不是她的心里话。
一是目前并没有那个闲钱去租房子,其实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栋老房子是爷爷留给父亲的,承载了许多她如今体会不到的温情,她不想就这么跟它无缘了。
母亲为什么会把房子过户到顾淮南名下这点暮晚这几天想了很多,唯一的理由大抵是顾淮南故计重施吧,母亲虽然半身瘫痪但大脑还是清醒的,顾淮南连她都能骗这么久更何况她母亲,随便一个谎言估计都能哄得她这么做了。
可是他要这栋破房子干什么?暮晚打量着屋子里的设施和某些地方已经变得斑驳的墙壁,住着大别墅的顾淮南能看得上这么个破房子的更早估计也只有一个了——不让出狱后的暮晚有一个栖身的地方。
不行,她要想办法把房子弄回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能帮到她的人就是慕辞心,她一面觉得慕辞心这三年来帮她照顾母亲已经帮了她不少不想再麻烦她了,一面却又有些无奈,现在能找的人估计也只有这个朋友了。
慕辞心接到暮晚电话的时候刚从健身房出来,顾淮南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效果非常,第二天公司的紧急会议果然就提到了这点,皇都被一个新兴掘起的娱乐公司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