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平,做人要讲良心,如果当年没有我父亲,你的官途能一路畅通无阻,然后顺利的坐到如今副总统的位置上吗?”
这是梁盼兰的声音,很愤怒,嗓门堪比高音女歌唱家,一连用了好几个higC的调,如此急眼撕开了脸来吵架的场面还真不常见。
“呵……”被梁盼兰怒骂的白良平听到这话,却是勾唇轻嗤,从鼻孔里发出了一道不屑至极的声音,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梁盼兰。
“盼兰,不要把什么功劳都揽在伯父名下,对,我承认,伯父在早些年的时候,的确提携过我,可是,那也是看在我岳父大人的面上。”
“如果当时我岳父大人的官位没有比他高出一个等级,提升他的报告书上还需要我伯父为他美言几句,他会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提携,先让我这个外人升迁上去?”
白良平这话的意思很好懂,都是官场上的等价交换,当年梁力夫的确卖了他人情,可后来,他岳父也还了梁力夫一个人情不是?
“你……”梁盼兰被白良平气得七窍生烟,她目眦尽裂的瞪着白良平,沉吟了半晌,稍稍控制了一下愤怒的情绪。
“白良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蓉城刑警大队的队长,现在就在城堡大厅,等着抓我,你管还是不管?”她厉声问。
“警方证据确凿,如今连逮捕令都下来了,你让我怎么管?”白良平也是生气,蓦地拔高了声音,怒问梁盼兰。
“身为公务人员,身为众官员的表率,我难道还能以身试法知法犯法吗?都这个节骨眼了,我如果还滥用职权,不准褚锐抓你,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寻死路?谁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好不好?”
“……”
梁盼兰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他,其实她压根就没指望过白良平会出手帮她,她费尽心机让荀七把白良平叫来这里,不过是想在被抓之前,再为自己那一双儿女做一件有价值有意义的事。
叮……
倏然间,镶满了钻石的手拿包里的手机叮了一声,这是张婶发来的信号,收到这个信号,前来抓她的褚锐就离她不远了。
而梁盼兰,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她焦躁狂怒了好几分钟的情绪,一下子就在白良平跟前变得平静无比:“对,你的确不欠我爸人情,可你还欠我人情啊,白良平。”
白良平没说话,只轻轻的‘呵’了一声,嘲讽道:“我欠你什么人情?你还想用当年那件事来威胁我?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你把那件事情曝了出去,谁又会信你呢?”
“还有一笙啊,他可不仅仅是你和薄卿云的孩子,更是你当年强占薄卿云的铁证。”梁盼兰笑看着他说,“我的话说出去,别人可能会当我在编故事,可血脉至亲,DNA总该不会说谎吧?”
听到这话,白良平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慕一笙的存在,的确是他的死穴,一旦这件事情曝光,他的仕途就玩完了。
“白良平,你总不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吧?”慕一笙如今是梁盼兰手中最大的一张牌,她吃定了白良平,笑说道。
“就算你丧尽天良被利益蒙了心,真对慕一笙痛下杀手杀了他,薄卿云,还有厉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这也是事实。
如果慕一笙的亲生母亲不是薄卿云,他的外公不是厉家老爷子,他的表兄弟不是厉峰厉珒,他的妻子不是苏澜的姐妹。
如果一笙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这么多强大的亲人网,他或许真会狠下心来让人杀了他,从此避免后患无穷的处境。
此时,在闵行的帮助下来到偏厅的褚锐,同苏澜厉珒还有厉峰魏晞一同,把梁盼兰和白良平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