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手术室外,脑袋里面全是车祸前骆洋冰的样子,他气愤的脸庞,还有那时我的说的话。要不便是车子停下来时他的样子,被鲜血流遍的脸,即可怜又恐怖。
手里握着他的手机,看着上面他平日里偷偷拍的我的照片,泪水就又不争气似地流了。这一切都怪我。为什么岳城一打电话,我就要接呢?
骆援军打来电话过来了,看着屏幕上的“父亲“二字,完全害怕起来了,根本不敢接,但又不敢不接。
点了接通,只听对说:“怎么还没有来公司呢?“
然后又是“喂,喂,怎么不说话?“
不敢说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骆冰洋还没有出来,进去做手术的医生护士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骆摇军在那头被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终于挂了电话,但马上就又给我的手机打来了。
看来是跑不掉了,但是现在骆冰洋连手术室都还没有下。
“喂?“在响了一阵后,我接了电话,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
“你们在哪儿呢,怎么一个也不来公司?小洋呢,打电话也没有人说话,没跟你在一起吗?“我们,“我哽咽着说,”我们,出了一点事,我现在在安山医院呢。“还是只有将事实说出来。
“小洋受伤了是吧,伤得怎么样?“对话的音量低了下来,但是去比之前更加激动。
“不知道,现在还没出手术室。“我低着头答到。
对方挂了电话。
我再次哭了起来。
半个小时候,骆援军赶了来。
我不敢看他,在他坐下来和我一起等的时间里在,只能一直把头低着。也不敢说任何的话,怕他问我为什么。
我找不出任何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词。
也不敢相像骆冰洋到底会怎么样。
只能一个劲儿在心里面说:“千万不能死,千万能不能死。“
骆援军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原因,一是可能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二是可能是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骆冰洋没有死,也没有什么大碍,他就犯不着。如果骆冰洋救不活,那么也就不是光责怪就能了事的。
这就我胡乱猜测的时候,岳城又打来电话了,我只看了一眼便挂了,不过一挂,对方就立马又打来了,第二遍,第三遍。我仍是不接,在第五遍的时候,骆援军终于开口说了他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你要不接,他就会一直打,去旁边接了再过来吧。“
我现在只能什么都照他说的去做,走到了安全通道里面去接。
“喂,岳城是吧,你现在给我听着。“一接通我就开口说到,”我现在没有空管你家的事情,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杀了你!“我吼完自己心里面此时的想法,然后就挂了电话。
幸好在我接完这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