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下个月要回一次意大利给自己的母亲过生日。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在母亲生日的那天,一家人,无论多远都得聚一次。
这让我听了很受用,无论他的中文多烂,光凭这一点,就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现在还真是想做你的老师了。”我忍不住说。
“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师,和霄霄一样。”他马上就接口说。
从和许超昌离婚来,我的生活,每天都被无数权利和工作填得满满,一醒来便绞尽脑子地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是看看人家马修,同样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人家不远万里来从一国家来到另一个国家,只为学习一种语言。又还时时牢记住自己母亲的生日。
和他的生活比起来,我过的叫什么?
一直都在以为自己是被爱的,是有人心疼的。可最终的时候,却还是一个人面对所以。
而且我要的报复,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实现过。
岳城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岳画还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千金小姐。
想着这些,似乎真的只有酒精能够让稍稍地痛快一下,至少在它从我喉咙里经过的时候。
见我不说话,却一口一口地喝猛喝起酒来,两人也都停了谈话,问我是不是有心事。
我笑了笑说:“来酒吧,本来就喝酒的呀,你们光顾着说话,却把正经事都给忘了”
霄霄忙拉住了我,说:“别喝了,你这样喝酒很容易醉的。”
哪里用得着喝醉。看着他俩的谈笑风声,再想想自己的一团乱麻,自然就醉了。
最后可能是真的喝醉了,霄霄开车送我回的公寓。
守着我吐干净,躺在床上后才离开的。
不过才没有在床上躺一会儿,岳城便打来电话来,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打电话来有什么好事情,肯定是被程伟骂了一顿。
我一听见他的声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有搞不定的事啊。岳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还替别人办起事来了……”
他听了我胡言乱语,直接就挂了电话。
这让我真是无法忍受,每次都这样,话说到一半就挂电话。
坐起来又重新给他拨了过去。
“为什么要挂电话,啊,为什么?”我吼到。
“看来是真喝醉了……”他在那头喃喃地念了句。
“知道我为什么喝醉,还不是因为你啊。你说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呢,我们稍稍好一点,你就钻出来了……”我十分委屈地说。
真的,有个时候我不仅想,我跟许昌超和岳画的仇恨,再大也就这辈子的事情,可是跟他,真像是上辈子就结上了。
“给你打电话只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给我打断了,“你闭嘴!现在只能我说。你说你,上次在西州的时候,不是就想死吗?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去死……”
“你……”
“闭嘴!”再次打断了他,“你就不是一个男人,想死又不敢死,胆小如鼠这个词说的就是你!”生怕他听不清楚,后面这句说得特别的慢。
“你这是被甩了吧?”他突然问到。
一听见他说的这话,脑袋立即就轰地炸开了。
从床上跳了下来,似乎他就在我的面前那让我坐不住。拿着个电话,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厨房,再又走回客厅,才开口说出话来。
但是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多高明的话。
无论骆冰洋是不是真的要将我甩掉,都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话。
只是让闭嘴。他一听我的话,倒也真的是闭上了嘴巴。不过却是知己知彼地不愿意再说下去而已。
这么多天,骆冰洋一个电话都没有,短信也没有一条。本来是不想去想的,现在被岳城的这一通电话,又不得不想起来。
能够怎么办呢,他不说话,不沟通,也只有我主动了。一直以来在他的面前,都是我需要解释,需要说明情况。
从他追求我开始,到现在,我俩已经完全被调换了。
幸好他还要接我的电话。
“喂,”而且还先开口问,“还没睡吗?”
“没有,你呢?”都是一些废话。
“也没有。”他答到。
“你什么时候回来?”本来是想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的,但是还是换了种说话。
“江然,这些天,我走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与我们不同的人……”他长舒了口气说,“觉得我们都活得太累了……”
“嗯,”我十分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让你成这样的。”
他马上抢了我话,让我不要这样子说,也全怪不得我一个人。一切都是事赶事,赶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