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司信泓这么说,面上露出点若有所思的神色来,然后又低下头去拿着手上的干抹布轻轻擦拭着桌面。
她的伤是怎么来的,大抵因为如今口不能言而没人问及。司信泓每次看蔺子桑的时候虽然不免在那处青紫的伤口上多停留一会儿,可每每对上蔺子桑的眼神,他又总是别过脸去。
冬至站在边上,继续着刚才自己说了一半的话道,“我听人说,老祖宗那边已经动作起来了,”
她说到这里却又是顿了顿,故意停至蔺子桑和司信泓都转头过来看她,这才拖拖沓沓的道,“如今将军有了爵位,子嗣的事情自然就不能再拖着,娶了门当户对的正妻,生下嫡子再封世子是正经。”
冬至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其温和,可话里头的意思却让蔺子桑皱起眉头。
她垂下手,转头瞧了司信泓一眼,见他果然也沉下了脸来。
冬至这番话本来就是因着老祖宗授意的故意试探,故而也格外仔细看了司信泓的脸色。见他不喜,心下却是有了底。也不接着说话,只浅笑着告了退,“这儿有子桑妹妹候着,想来也是用不上我了,倘若有旁的什么事情再叫我便是。”
她施施然的退出去,半点没将司信泓放在眼里头。
蔺子桑睡了两天,还没立刻想起冬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爪牙嚣张。她担忧的看了看司信泓,却见他脸色已经如常。
“怎么?”他见蔺子桑脸色透露出关心来,转过头来笑看她道,“子桑姐姐还怕我因为冬至的话真往心里去不成?”
蔺子桑点了点头,虽然无声,可眼睛里透出一点忧虑。
“就算冬至不提,老祖宗是个什么意思,打从我进府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变过,我庶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是改不了的,既然改不了,那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更何况,司信泓了解司元的性子,他不愿意的,谁也逼迫不了他。
蔺子桑舒了一口气,她将手上的抹布收好,又拿起一边桌上方才冬至留下来的餐盘往外走去。
李厨娘靠在厨房的门边嗑瓜子,见她来了,立刻往自己怀里伸手掏了一把瓜子出来,“吃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