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或者说现在的秦阳侯府对于司信泓来说算是什么地方呢?说是家,这是勉强的。倒不如说是他父亲让他暂住的一处居所罢了。这府里的人,无论血缘关系的远近,都并未曾让司信泓感觉到一丝归属。
“稳妥的,”不过他依旧笑声应了司元的问题。
如今将军府老祖宗的些许针对相比于从前在塞北的遭遇与颠簸已经好上太多。
司元这才跨步走出了主屋。
他在檐廊下站了一会儿,高大的背影宽厚的让人生出慰藉。夏露卷携着些温热微湿的气息,随着夜深落在树枝头变成了晶莹的露水。
蔺子桑站在偏房里透过窗户纸上的那一方小洞偷偷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在司元的身上。也就是这一会儿她才能这般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窥探他的身姿。
司元背手站在哪里,似乎微微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光,正出神。
他有力的手臂曾经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朦胧间她似乎还见过他线条刚硬的下巴……蔺子桑脸颊绯红,做梦一般的只想起司元的好处来,全然将自个儿差点搭出命去了的事情给忘了。
色令智昏。
这四个字她大抵是在书上读到过的,只这会儿也忘了用到自己身上。
司元原本只是背手站在那里,可忽然不知怎么,扭头向蔺子桑望过去。偏房没有点蜡烛,他站的不近,理应该是看不见这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破口的,可是蔺子桑心虚极了,连忙用手掌挡住了那一个小洞。同时另一只手又干净捂住了自己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