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迎着照面赶上了,顾炎欢停下脚步,先由着对面的丫头和婆子同自己行了礼,然后她抬眼看向冬至,“冬至,这是哪儿去。”
冬至眼眶通红,哭的眼睛都是肿的。
她一开口,嘴里还断断续续的染着哭腔,“回二少奶奶,往养性居去……”
“这是怎么了?”顾炎欢又转头看向那嬷嬷。
赵嬷嬷恭恭敬敬的屈膝道,“回二少奶奶,奴婢是奉命行事,小少爷让我把冬至送回养性居交给老祖宗处置。”
“处置?”顾炎欢由是露出一点惊讶来,“为了什么事情?”
“总归是服侍的不好,”赵嬷嬷含糊其辞道,然后不等顾炎欢再问,“二少奶奶见谅,奴婢将人送回养性居还要回去复命。”
顾炎欢由是蹙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在赵嬷嬷的脸上顿了顿,然后不再言语,扭头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离开了。
冬至在云山院的事情她听说过一些,起初也只是以为下面的丫头胡乱碎嘴传开了的。如今看来,冬至倒真不知落到了何等的尘土里头。
冬至哄着眼睛跟在赵嬷嬷与蔺子桑的身后,私心里半点不愿意往前走。可她有什么办法呢,想起放在在云山院的一幕幕,她心里还是发寒的。
那么些人,那么些在她看来又蠢又笨又没什么教养的人,一脚踢开她的房门闯了进来。不顾她阻拦,在她的房里一通乱翻,自然是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还没用完的那半包粉药。
这毒本是要天天下的,故而存着好些,那会儿就像是等着人来抓似的。
那一屋子人都盯着她,俱是凶神恶煞。他们的指责,他们的辱骂,冬至一个字都回不了嘴,她怕极了。
那云山院里,除了她,全都是一路人。他们抱得紧紧的,一起仇视着她。
冬至心旌震颤,打定了主意能重新在养性居里留下,便怎么也不愿意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