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极为英俊好看的脸庞露出可以诱惑人的笑容。
“小家伙，看起来你似乎不受黑雾之毒以及这里暴虐能量的影响。”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戚少言没承认也没否认，在厨师长身边半蹲下，一手握住一枚符纹壳，一手伸出按住厨师长的伤口处，同时说道：“您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他以为厨师长会躲闪，结果厨师长动都没动，他没有从少年身上感到任何恶意。他以为少年只是好奇他伤口上的藤蔓，就慢悠悠地说道：“这是我的天赋能力，它让我的寿命和生存力都比一般人强大得多。只是再强大的符纹能力，面对这么暴虐的能量和这么浓郁的黑雾之毒，也毫无办法，我中毒已深，九成九会死在这里，不过我很高兴能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你。我有点事想拜托……咦？”
厨师长表情改变，诧异至极地看向身边少年。
戚少言闭上了眼睛，一边利用黑色光丝抽出厨师长体内的黑雾之毒，一边默默运用符纹壳给予的生命能量，通过黑色光丝传入厨师长体内。
以前他做不到两件事同时进行，可现在他却操作得得心应手。
黑雾之毒退却一点，生命能量就修补一点。
厨师长极为缓慢地转头看向自己缺少的左半边身体。他能清楚感觉到从外界进入的澎湃能量正在修补他的身体，掩住伤口的藤蔓自动消失，改为皮肉筋骨开始生长。
戚少言用尽一枚符纹壳的生命能量，却发现竟没能完全把厨师长治疗好，也不知是这枚符纹壳里蕴含的生命能量不充足，还是高等级的符纹能力者不太容易充满能。
还好苦皮夫妇送了他不少符纹壳，他随手又从兽皮小包里拿出一枚。
厨师长又缓慢转头看向为他医治的少年。是的，他虽然感觉不到少年手掌贴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但这么明显的变化，除了少年还会有谁？
他也看到了少年从腰包里拿了一枚“石头”，眼睛也没睁开，仍旧闭着。
厨师长默默地看着少年，眼中时不时有暗光闪过。
苦皮：“哞——”
厨师长又看向苦皮，忽然笑了。随着身体恢复，他的能力和精神力也在恢复，可他仍旧看不出这只大水牛的实力，但他却从刚才的牛叫声中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对方在用精神力跟他说：不要打这孩子的主意。
厨师长承认自己刚才有过刹那心动，不，不是刹那，他真的想了很多。
本身不怕暴虐能量和黑雾之毒并不算最特殊，这种生物，如果某些大势力想要，仍旧能弄到。这也是他能弄出符纹防护服，而军队能从科学院拿到战甲的原因——研究总不是凭空而来。
但本身不怕，还能帮助他人治愈黑雾之毒的感染并驱逐黑雾之毒，更能让人断肢和内腑重生，这就不得了了！
至少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哪怕是传说中的生命之树的生命之叶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如果他能研究这个少年的能力，如果他能掌握这个少年，那么……！
厨师长握拳，又松开。
对于一个喜欢深究生命本质的研究者来说，这个少年对他实在是太大的诱惑，几乎让他无法抗拒。
他无法无视自己想要研究少年的本心，那只会让他憋闷太过心理变态导致走上歧路，但他也不想伤害少年，这同样是他的本心。
他想他得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在两种本心间取得平衡。
等到厨师长大人的身体全部恢复，戚少言累得干脆坐到了地上。
看到少年睁开眼睛，厨师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他说：“大恩不言谢，首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刚才施展在我身上的法术，绝不会从我口中泄漏出去。”
厨师长大人还眨了眨眼睛。
戚少言哈哈笑出声，“我相信您。”
“相信我可以，但不要太相信我，有时候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戚少言又笑，但他却把厨师长的话记住了。
厨师长手掌一张，一枚结晶状的晶体从他手掌中冒出，他随手一抛，抛给了少年。
戚少言伸手接过，笑问：“这是报酬？”
厨师长随手揉揉他的脑袋，拉着他一起站起来：“没错，这是我给你的报酬。不过我建议你在使用前，最好再让其融合一枚空间类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