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将燕思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卧房,并吩咐道:“去备上热水和解酒茶。”
将燕思空放在塌上,封野仔细掖好他的被角,皱眉看着他绯红的面上,带着几道干涸的泪痕。
你哭了?为什么?
封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很快地,阿力端着水进来了。
封野厉声道:“你们去哪里了?他为什么喝成这样?”
阿力费力地比划着,他知道封野看不懂,所以也有些着急。
“你……”封野不耐道,“退下吧。”
阿力颓丧地垂下手,躬身退了出去。
封野将布巾浸了温水,拧干之后,轻拭着燕思空被冻得冰凉的面额。
自俩人相识以来,燕思空还未醉过,如今不仅醉得一塌糊涂,且双目浮肿泛红,明显大哭过,这般脆弱忧伤的模样是他头一次见到,令他分外心疼。
他轻轻撩开燕思空额前的头发,自语道:“你这是怎么了。”
燕思空突然一把抓住了封野的手,双目睁开了一条细缝,朦胧地看着他,小声呢喃着:“爹……”
封野愣了愣,将耳朵凑了过去,终于听清了燕思空在叫什么,顿时无声叹息。
“爹……”燕思空紧紧握着封野的手,嘴角下撇,泫然欲泣,似是有无尽的委屈。
封野呼吸一窒,心脏跟着揪了起来:“思空,我在这里。”
燕思空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由茫然逐渐变得清醒,他怔怔地看了半晌,迟疑道:“……封野?”
封野点点头:“你可还清醒?”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怅然道:“封野啊……”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喝成这样?”封野心中已有了猜测。
燕思空酒劲未过,依然懵懵懂懂,他低声说:“今日,是我爹的忌日。”
封野抚摸着他的额头:“元千户是个真英雄。”
“英雄……”听得这二字,燕思空苦笑两声。
英雄总是拯救别人,谁来拯救英雄?
是否英雄注定下场凄凉?
封野深知丧亲之痛,无法用言语抚慰:“你若还想喝,我陪你。”
燕思空双手握住了封野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用近乎执拗地语气说:“封野,我爹是冤枉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天下人也知道。”
燕思空摇摇头:“他们不知道,也许只有广宁城的人还知道,但 渐渐也要忘了,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他。”
“我们记得,总有人记得。”
“……我要让后世之人记得。”燕思空的声音细若蚊呐。
“什么?”封野又凑了过去。
燕思空却不再说话,只是用湿润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的眸中发掘出什么。
那深邃的、浓黑的瞳仁就像一汪神秘的潭水,撒发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封野忍不住吻上了他的眉目。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用极大地力气死死握着封野的手,犹如溺水之人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力道之大,竟捏得手骨都在咔咔作响。
封野听到了燕思空无声的求救,便忽略那疼痛,细碎而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面颊、鼻尖,最后是苍白冰凉的唇,先是小心翼翼地吸吮,待得到了燕思空的第一次回应,便克制不住地狠狠索取,舌尖蛮横地顶开他的牙关,勾挑他的舌头。
俩人大口喘着气,却依旧在纠缠,这一吻粗暴而滚烫,正在一点一点驱散燕思空体内的寒意。
封野热辣的吻流连于他的唇角、面颊、下颌,继而往下,埋进他温暖的颈窝,情难自禁地轻咬着那娇嫩的皮肤,并一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燕思空还紧握着封野的手,他沉溺于那耳鬓厮磨之中,只希望从对方身上汲取更多、更多的温情。
封野用牙齿扯开了燕思空的领口,柔软的唇落在了凹凸有致的锁骨,他的手也顺势探进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