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陆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起身向前帮着马丽扶住那个女店员,马上问道。
此时那个女店员已经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咬着牙,表情十分痛苦,马丽则十分自责的回道:“老板,都怪我,中午小华说肚子疼,跟我请假,我看今天比较忙就没批,谁知道这么严重。”
现在不是讨论怪谁的时候,陆明一看小华疼得路都走不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抱着她,朝马援说了句去赶紧把车开过来,马上送医院,同时阻止要跟着过来的马丽,让她看好便利店,今天恢复营业,事情很多,她可走不开。
刚把小华放到车上,还没关门,一个穿着便利店工衣的女孩就跑了过来,说:“老板,丽姐让我陪小华去医院,方便照顾她。”
马丽想的还是十分周到,一个女孩子生病,陆明和马援两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全程陪护,于是示意她赶紧上车。
最近的医院当然是南屏医院,不过不是三甲医院,陆明看小华这情况不太放心,退而求其次去稍远一点的珠市妇幼保健院,他一边给马援指着路,一边看着小华,发现她表情更加痛苦,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额头上流下来。
马援也知道情况紧急,不停的变道超车,不到十二分钟,陆明就看见妇幼保健院的大们,不过停车场的入口有好几辆车在排队拿停车卡,速度非常缓慢,他懒得再等,抱着小华下车就往急症室赶去。
挂急症号、交钱、排队,弄了得有十几分钟,陆明才把小华放到病床上让医生检查,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额头上也是满头大汗,检查有店员小蓉陪着,他走到洗手间洗了下脸出来,接过马援递上来的纸巾擦了脸,两人站在急症室外面等着检查的消息。
没等多久,小蓉拿了张单子出来说要交钱取药,马援拿着单子就跑去处理,陆明急忙问医生怎么说?
小蓉红着脸回道:“老板,小华这是女孩子常见的痛经,医生说先打止痛针,再吊点药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刚才看小蓉去挂了妇科,多少能猜到是女人的妇科毛病,以前他在公司打工的时候,发物料到车间,亲眼看见一个女孩也是因为痛经直接晕了过去,看着是挺危险的,不过一般不会危及到生命。
确定了病情,陆明也就放心下来,等小华经过治疗,躺在病床上打吊瓶的时候,他才方便进病房去慰问,刚才他已经到医生和小蓉那里去了解过,知道小华这几天生理期不但没休息好,还非常劳累,再加上今天太忙,喝了不少冷水,把本来就有的老毛病弄得这么严重。
严格的说这不算工伤,不过陆明依然答应报销她的医药费,他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小女孩出来打工不容易,况且这两天她们筹备开业的事情确实辛苦,听马丽说昨天晚上忙到十二点钟才把所有货物摆放好,今天又一大早赶来开业,多少跟便利店还是有点儿责任的。
说是慰问,其实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妇科,陆明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有点不自在,等马援买来热牛奶、炖品和一些吃的东西,交代小蓉照顾好她,再给她们两个留下点钱后,就告辞离开。
从急症大楼出来,陆明和马援急匆匆地走向停车场取车,他是着急赶回南屏便利店,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人手肯定紧张,虽然他早上带来两个新店长,不过还没经过培训,熟练程度达不到独立上岗的要求,他可不想再出现一个累倒的员工。
停车场里的车非常多,基本上都停满了,马援停车的地方有点远,在一个拐角的大树底下,等他俩走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发现树下蹲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妇女挺着个大肚子艰难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相互抱着哭泣,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搂着她们流着眼泪不停的安慰着,一旁有一个年轻男子愁容满面的抽着烟,还有一个男子在焦急的打着电话,似乎在求人借钱。
这帮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农民工,而且还是在工地上班的,因为他们除了皮肤黝黑外,陆明看见那两个男子和上了年纪女人的鞋子和衣服上,有明显工地上才有的水泥浆,只有那个年轻女孩穿着干净些,不过是工厂的工衣,巧的是陆明对这工厂的工衣非常熟悉,甚至还有点亲切感,那是他来珠市第一家工厂的工衣,工厂在珠市西区。
看来这一帮人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三个女人抱着哭成一团,其他人也一筹莫展的样子,陆明心里有点儿不好受,他是最看不得这种事情的,既然遇到了,那能帮就帮一下,况且听他们的口音好像是黔省老乡,再看他们牙齿上的黄黑斑,陆明确定他们是黔西那边的老乡,因为那边的水质含氟高,大部分人的牙齿都这个样子,并不是他们不讲究卫生,而是由当地水质导致的。
示意马援先不要上车,陆明走到他们跟前,用家乡话说道:“老乡,出啷个事情了嘛?在这里哭兮兮的。”
他们都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里遇到老乡,三个女人虽然不哭了,但也没吭声,只是疑惑地看着陆明,那个抽烟的男子喉咙动了动,最终也没接话,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