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的是陆明,他转过身来,扬了扬手上的烟,随意地说道:“家里有孕妇和小孩,不好意思抽烟,忍好久,出来抽根烟,醒醒酒。”
马能苦笑一下,走了过去,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都听到了?”
陆明犹豫了下,不知该不该点头,其实今天他根本没有喝醉,只因刚才喝酒的时候,侯嘉芸对他和对马能的态度,都有点不对劲,刚开始惦记着系统的支线任务,和想到几年没见,人总是会有改变,也就不太在意,直到后来马能又开了一瓶茅台酒,喝得有点猛,像是喝闷酒一样,陆明才反应过来,他两口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过马能是个骄傲,且好胜心特别强的人,他不愿意说,陆明也不好过多地问,这是多年同学和兄弟的默契,所以陆明只有装作喝多了,回客房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两口子的对话,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拿上烟就出门去抽烟。
半响没有得到陆明的回答,马能自嘲的笑了起来,感叹道:“你、我、唐玉贵,我们三个,你是看人最准的,你给刘凤娇的评价是小家子气,自私自利,喜欢贪小便宜,结果刘凤娇因为想挣快钱,被关在监狱里了;对侯嘉芸的评价是控制欲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呵呵,我开始还不认同,后来出现一些苗头,还天真的以为凭我的能力能够压着她一辈子,可是世事难料,现在我马某人被一个泼妇骑在头上,可笑呀!”
马能看似说得平淡,但陆明看见他手上的烟快要烧到手了,都没有任何反应,且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心里的怒气随时就要喷发出来。
陆明暗自想到:“哎!以前怎么瞎去评价人,这事闹得,再一个就是今天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虽说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如果今天自己不在这里,也就不会这么快的爆发,自己就像压在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导火索更准确些。”
把他烧到手的烟蒂扔到,陆明搂着他肩膀,说:“别激动,既然遇到问题那就解决,跟老弟我说说你现在面对的困难,你也别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欢一句话,既然我们曾经一无所有过,那就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何况不是还有兄弟我吗?”
马能痛苦地闭着眼睛沉默半响后,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郑重地说道:“谢了,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困难是暂时的,我心里有数,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把事情落实了。”
这心态也调整得太快了,陆明刚要张嘴,结果被马能直接拉进房子,当走过他们卧室门口的时候,依然听到侯嘉芸抽泣的声音,陆明没有多嘴,直接进了客房。
躺在床上其实也睡不着,想着马能可能遇到的困难,又想起明天要办的事情,一直到凌晨三点过钟,陆明才迷迷糊糊睡去,还非常少有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陆明参加了马能二胎的满月酒,是个女儿,马能意气风发地提着茅台酒,带着陆明满酒桌地敬酒,介绍这个是什么官员,介绍那个是哪个老板,总之来参加满月酒的都是茅台镇的场面人物,所到之处,每个人把不要钱的恭维话一箩筐、一箩筐地搬出来,一时风光无限。
唯独回到主桌侯嘉芸在那里摔脸色,马能要抱女儿她说什么都不让,两人爆发了激烈地争吵,侯嘉芸气急之下,把还是襁褓中的女儿举起来就要扔下地,陆明反应迅速,赶紧过去一把就抢了下来,襁褓中的小生命顿时发出刺耳地哭声,陆明赶紧要哄,却猛然发现襁褓中的小生命没有五官,竟然能发出刺耳地哭声,顿时就把陆明惊醒了过来。
少有地做了一个梦,还是个噩梦,陆明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心情,看了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做这个噩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人类潜意识的产物,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期望他们两口子发生冲突?还是期望马能在茅台镇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对于前者,凭心而论,陆明不是性格狭隘的人,看见朋友和兄弟幸福只会羡慕,并不会嫉妒,这个梦有些莫名其妙,而相对于后者那就好解释,他当然希望马能在老家能够混得开,只有马能的人脉关系网宽,完成支线任务的可能性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