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从未到过这么漂亮的地方,眼前是一个大湖,湖上有个大亭子,廊柱上挑着巨大的粉色莲花盏,映在水里波光潋滟,风起,那一湖的光影便动起来,跟活了似的。廊柱上还缠着丝带,被灯光映得瞧不出本来的颜色,全是红彤彤的,上头挂着风铃,风一吹,铃儿叮当响,怪好听的。
亭子四周全是厚厚的帘子,透不出一点光来,很有些神秘的样子,不知道里边是什么?
小厮打起帘子,一股暖风扑出来,夹着幽幽的香,白千帆跟着墨容澉进去,对面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迎上来,眉眼如画,没有戴冠,头发松松垮垮挽了发髻,用根丝带扎着,显得慵懒又散漫,穿的是月白色的长衫,外头罩着斜开襟长袍,袖口和领口滚着细细的一道貂绒边,再看他的脚上,竟未着鞋,只穿着雪白的罗袜,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白千帆第一次看到如此打扮的墨容泽,不禁呆了一呆。
因为有外人,墨容澉不便向她行礼,笑嘻嘻道:“这位小哥,请上坐。”
白千帆抱着伞行礼:“我是个下人,站着就好,爷太客气了。”
“什么下人,”墨容泽殷勤的替她引坐,“来的都是客,坐吧坐吧,就咱们几个,没外人。”
白千帆见桌边有两位姑娘站在那里,对着她和墨容澉娇俏的一笑,声音甜得发腻:“爷来了,快坐呀。”
白千帆有点不明白,这二位姑娘瞧着可不象大家闺秀,待墨容澉坐下来,立马有一个靠过去,跟没骨头似的倚在他身上,纤纤玉手拿起了小酒盅,媚眼如丝的道,“我替爷倒酒。”
这下白千帆才明白,敢感墨容泽今儿个是请他们喝花酒,她虽没有见识过,但在白相府的时侯,偷偷听哥哥们说起过这些,想着这应该就是了。
墨容澉虽然偶尔也动手动脚,但在她眼里,楚王爷还是很威严的存在,他对她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侯,可现在左右两边各有美人儿相伴,嘻嘻,她觉得今晚应该可以大开眼界,甚至很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这里的饭菜也相当的可口,差不多都要赶上绮红姐姐的手艺了。她先吃了点东西垫巴肚子,然后便托着腮笑眯眯的看好戏。
墨容泽一看,这不对啊,楚王妃应该愤怒,生气,板着脸,甚至摔筷子砸酒盅,怎么倒眉开眼笑,显得比她夫君更要迫不及待啊……这位小媳妇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墨容澉这会子也不好受,屋里地龙太热,左右又各有一个火团子,风情万种的倚着他,他后背都出汗了,最主要的是,当着白千帆的面,他怎么都入不了戏,有一种被媳妇儿当场抓奸的感觉。
于是这场面就有些奇怪,两个男人脸上五光十色,只有那个清秀的小厮一脸轻松,笑意盎然。
墨容澉演不下去了,想打退膛鼓,正要叫那两个女人退下去,却见墨容泽很严肃的看他一眼,脸上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决。
他抬起手来拍了拍,过了会子,一个绝色美人从门口进来,小丫环替她除了外头的孔雀大氅,露出里面的衣裳,那衣裳做得妙,象用银丝一绺一绺编出来似的,走动之间,银光流动,隐约可看到白璧般的肌肤,里面是紫罗兰的烟纱,层层复层层,象一朵开到最极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