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公子最终还是有了名字,是绿荷托了皇后,皇后让皇上赐的字:澜清。出自那句:其孝友淳深,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
为了这个不同凡响的名字,绿荷拉着贾桐给皇帝恭恭谨谨磕了头,跪谢皇恩浩荡。
回来的时侯,绿荷一路拿这个打趣贾桐,笑话他是个草包,人家皇上也是行武出身,怎么就取不出贾小北这种名字。
儿子得了个好名字,贾桐心里也高兴,嘴上却硬撑着,“听着象个有学识的,可他爹是武将,他将来定是子承父业的。”
“走着瞧,”绿荷说,“现在说这个话为时过早,等他大了就知道了,反正谁也别勉强他,让他自个选择。”
贾桐打着哈哈笑,“我的儿子我心里有数,走着瞧吧。”
夫妻一路说话回了府,落轿后,绿荷挂念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院子走去。
贾桐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十月金秋,天高地阔,湛蓝的苍穹上丝絮般的云朵在游走,日头偏了西,越发红得象血一样。他把目光从天边收回,负着手,慢慢踱着步子,看到不远处的院落。
那是心悦的院子,自打生孩子那天他见了她一面,以后再没见过,心悦坐月子,自是不会出来,他几次去看过几次孩子,也不曾移步到隔壁,后来孩子被绿荷抱回了自己院子,他每日看绿荷逗弄孩子,几乎要忘了心悦的存在。
今日皇上赐了名字,她是孩子的亲娘,理应告诉她一声。
踌躇了一下,跨进院子,轻轻推开门,屋里的丫环金枝看到他,赶紧行礼:“大人来了。”
他看到床上账子垂落着,轻声问,“姑娘在睡么?”
金枝答:“是,姑娘睡着呢。”
“睡多久了?”
“有一会子了,差不多也要醒了。”
“姑娘最近可好?”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提不起精神,有些恹恹的。”
贾桐担心起来,“可是身子不爽利?请大夫瞧了么?”
“夫人吩咐过的,大夫每隔三五天便来瞧姑娘,说是身子恢复得挺好,”她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大人,姑娘一个人呆在屋里怪闷的,大人得了空过来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吧。”
贾桐默了一会子,说,“我知道的。”
他转身要走,账子里却传来心悦的声音,“是大人来了么?”
金枝惊喜的叫,“呀,姑娘醒了。”赶紧过去把账子打起来。
贾桐站在那里没动,看到心悦自己撑着坐起来,刚睡醒,头发有些零乱,脸上有慵懒的神情,金枝往她腰后垫了个软枕,让她靠着舒服些。
心悦扭头看他,刚睡醒,神态显得有些慵懒,“大人过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