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这样忽然推开。
在房间里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顾展眉也皱着眉毛看过去。
一抬头，就看见卫敏出现在房门口，看着满房间的人，直接大步走到顾展眉的面前，将她准备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从她的手底下抽走。
看见卫敏这样，顾展眉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妈……”
“你还叫我这声‘妈’，那你这个协议书上面的字就不能签。”
顾展眉皱着眉毛看卫敏。
卫敏将离婚协议书一卷，然后对着塞到律师的手里面：“方律师你先回去吧。”
方律师也被卫敏突然冲过来给弄懵了。
但是看看卫敏这个坚持的态度，还是开口道：“秦夫人，秦首长他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要给秦太太送这份协议书过来，让秦太太签字的。”
“怎么还两份？”
卫敏皱了皱眉，看见两份不一样的，除了之前抢过去塞给方圆的那一份之外，还有一份是财产分割的。
就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展眉，咱们先签了这一份。”
卫敏指着小桌子上面秦誉让律师弄好的财产分割协议书。
顾展眉搞不懂卫敏是怎么想的，皱着眉毛问道：“妈，这个为什么要签？”
“你签就是了。”
顾展眉不解。
卫敏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懂的那种人，财产分割协议书是在离婚协议书生效之后才跟着生效的。
现在既然不让签离婚协议书了，为什么要签下财产分割协议书？
顾展眉不解。
旁边的方圆也觉得很奇怪：“秦夫人，财产分割协议书是要秦太太将离婚协议书签了之后才会生效的。”
“我知道，展眉先把这个签了再说吧，以后秦誉这个混蛋东西要是真跟你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卫敏这么一说。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
就连办多年离婚案子的方圆都觉得画风有些清奇。
人家别人夫妻俩离婚，大多都是为了少分给对方一半财产而忙着转移财产，就连公公婆婆也齐齐上阵，恨不得一毛钱都不分给离婚的儿媳妇儿。
但是，卫敏这边就实在是让人不理解了。
不给儿子说话就算了，居然还捉摸着让儿子净身出户，把所有的财产都给自己的儿媳。
方圆心里面啧啧称奇。
关晓凡那边也是看的心惊肉跳。
就连江逸尘，都觉得秦家对顾展眉的态度好到令人觉得微妙不解。
顾展眉搞不懂婆婆为什么这样。
卫敏却将钢笔塞在顾展眉的手里面，催她：“赶紧签了吧。”
“可是……”
“签了吧，乖，好孩子，这些都是秦家欠你的。”
卫敏嘴上不说出来。
但是心里面很清楚，顾展眉母亲的那条命为了秦家而丢的。
那条命害苦了顾展眉跟顾展眉的父亲，将一个温馨的小家庭就这样给拆散了。
这根本就不是几个钱能够解决的事情。
之前自己的儿子不去招惹楚颜的女儿也就算了。
但是偏偏儿子招惹了，不仅是招惹了，还在娶了人家之后又辜负了人家。
儿子手里面的财产全部都给这个儿媳，她这个婆婆的心里面都还是觉得亏欠。
顾展眉不想要签字，觉得婆婆说的话也有些蹊跷。
脑子里面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之前秦誉在雪山训练营里面说她母亲死因的事情。
只是很不解卫敏为什么这样。
卫敏却按着她的手道：“快签了吧，展眉，只有离婚协议书等小誉回来你们两个当面签字吧。”
“这个也等等再签吧。”
顾展眉不想要现在就把财产分割协议书的字给签了。
卫敏那边却道：“没关系，这份协议不等两份都签了是不生效的，这份不需要小誉当面签，你先签了吧，快签了。”
卫敏几乎想哄着顾展眉将这份协议给签了。
但是，顾展眉握着笔，却总觉得有些不好下笔。
这一笔下去，她的确会在离婚的时候得到保障。
能够保障自己的下半辈子。
但是，她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保障。
而是秦誉这个人，跟秦誉给她的家庭。
如果不签这份协议，秦誉就不会跟他离婚，那就好了。
卫敏看她迟迟不肯下笔，皱着眉头道：“签了吧，展眉。”
“妈，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是……”
“我懂我懂。”卫敏知道顾展眉需要的根本就不是跟自己儿子离婚所带来的这些财产，而是秦誉这个人。
可是，她又何尝不了解儿子的心思跟当前的处境。
季小涵还活着，儿子的心里面就过不去那道坎，不能对季小涵不管不顾。
可是，一心去顾着季小涵，又是对他跟顾展眉这段婚姻的不负责。
两个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