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
阙东平在来桃湖县吃瘪之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市里。
在樊宏志的办公室里，这两个老狐狸又一次碰在一起，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这次去桃湖收获怎么样，和那个李少安是怎么谈的？”樊宏志稳坐自己的太师椅。
“那个李少安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没把我们厂放在眼里！”阙东平大声抱怨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连面都没能和他见上，就被他派的人给撵了出来，这混蛋真不是个东西。”
樊宏志一听这，知道这次派阙东平去谈合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阙东平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自己在李少安那边收到了非人的待遇，一定要厂里给他找回这个场子。
“行了，别抱怨了。”
樊宏志听得不耐烦了，白了阙东平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不过，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别人的，现在被别人针对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阙东平这次去了桃湖县，相应的樊宏志则是去见了市领导，两人各做各的事情。
“樊厂长，那市里面领导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那一套话。”
阙东平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不是吧，市里真就这样不管我们了？”
樊宏志说道：“人家领导说了，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市里面要有人走在前头，我们就是走在前面做表率的那一批。”
“什么表率，不就是小白鼠吗。”阙东平一腔怨气，“几十年的厂，两百多号工人，说不要就不要，市里真是做得出！”
樊宏志脸色一沉，警告道：“老阙，你我都是老党员了，说话注意影响啊！”
阙东平立即道歉表态，说道：“是是，刚才是我一时情急，我可是一腔忠心，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沉闷，樊宏志和阙东平都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两人这些年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该捞的都捞得差不多了，就算是这个时候厂子倒闭，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这么一个国营厂子毁在了自己手里。
但真正在利益相关方面，两人其实是无所谓的态度，倒闭就倒闭呗，反正自己都已经捞够了，就算是厂子真的倒闭那也是政府去头疼的问题，失业的工人们怎么安置完全不用他们去操心。
“樊厂长，要不让周斌那小子再去试试？”
阙东平无所谓地提了一嘴，反正就当是做样子不也得做吗。
“你觉得周斌可以？”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樊宏志稍加思索，点头道：“那就他吧，你去和他说说，让他择日再去一趟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