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垣上前敲了门,一会,就有一个人来应门,“你们找谁?”
阿秀问,“请问这里可是张家?”
那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阿秀,对阿秀的面相留了意,“是张家,不过两位要找谁呢?”阿秀示意李同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拜帖,“我家先生,N省小南山阿秀,特来拜会。因素未谋面,也未曾打过任何交道。只是有些事情跟这位相关,所以还请转告。”李
同垣说完,将压在拜帖下面的那张照片抽了出来。
中年人低头一看,那照片里的瞎子,脸色顿时一懔,“不知您家先生现在哪里?”
李同垣伸手一示意阿秀,“这位就是我家先生。”
那位中年人有点儿惊讶,但是他刚才看阿秀的面相就觉得很不寻常,所以只是态度更加客气一些,“两位还请进来,稍坐片刻。我这就进去通传。”
中年人将他俩请到了大四合院的南房客厅,沏了一壶茶,方才离去。
阿秀点点头,于细微处见真章,如果此人只是张家的一名普通家人,便能由此风度,张家倒也名不虚传。能将南方改成客厅的四合院一般都是大四合院,阿秀品着茶,慢慢端详着屋内的摆设,中堂有一幅九九消寒图,没有落款,梅花也不过点了数朵,颇有意境,临窗的多宝
阁上青花瓷的笔洗里用雨花石盘了一头水仙,金黄色的花朵散发着优雅的香味。
阿秀心中倏然一动,有道是不动不占,不因事不占,她今日看到这寻常的景象竟然心中有感,岂不怪哉。阿秀于是伸出手指掐了一卦。
入屋见一人,画上梅花有九十九朵,墙角水仙只开四朵……这个卦象。阿秀暗自一愣。
这时,门帘掀开,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迈步进来。
阿秀抬眼一望老者的面相,神色中未免闪过一丝惋惜。
老者刚才在窗外就看到她掐指在算,此刻看见自己第一眼又面露惋惜,心中又惊又赞,试探地笑问道,“小友看我这水仙入神,可看出什么来了么?”
阿秀站了起来,给老者行礼,“花开如此,花亦有数,人亦有数。”
“不知何解?”
“入门有一男见客,一为乾,为上卦;梅花九九,水仙有四,除四余三,卦中三乾金,二巽木……”她推算出来的竟然是棺材,她正稀奇这卦象应在何处,这老者就出来了。
老者点头赞叹,“很久没看到这么年轻的精通梅花易数占者了。莫非小友就是小南山阿秀。”
“正是在下,冒昧前来打扰,还不知老先生称谓?”“老朽张洞祉,恬为张家年纪最长的人,不过看小友方才的表情,应该也算到这卦象应在了老头子我的身上,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喽。”张老爷子呵呵笑,丝毫不
将此事放在心上。
方才那位给阿秀他们开门的中年人闻言色变,“老爷子,您怎么不早说?”“呵呵,寿数这等出生便定下的东西,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给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算了一辈子的卦,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开,还不如转行去当医生好了。天天跟阎王爷抢生
意。”张老爷子开玩笑道。“张老爷子如此豁达,实在佩服。”阿秀看了他的面相,其实心中就明白了,此人福德宫极深,必定是常年行善积德的善果,即便寿数不长,临终之前,也必定无病无灾、
心宽无碍,走的时候也是毫无痛苦,乃是五福之中的善终。
“哎,客气话我们就不说了,方才看了那张照片,看来小友是为照片中那人而来。”
“正是。”阿秀就将白家请她来京,以及之后的一些事情,挑重要的说给老爷子听。
当听到张瞎子竟然将那十二个箱子埋入大楼,张老爷子气得一拍大腿,“这个孽障。不知那十二个箱子想在哪里?”
“被我烧掉了。”
“烧掉了?”张老爷子很是惊奇,“小友可曾看过这十二只箱子里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