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阔看着远去的豪车,忍不住挑眉微微得意一笑。他徒弟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不解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把王家的活推出去?是因为不喜欢他们
兄妹的惺惺作态?还是?”
许阔鼻子冷哼一声,“如果真的就只为了这么两个草包,我还真不乐意奉陪。不过,我这样的行事,那可是一箭多雕……”
“师父,这话可怎么说?”他徒弟小方不解。许阔对自己的谋算得意非常,此刻要是不与人分享一番,简直如锦衣夜行,实在遗憾。他遥看小南山的方向,轻声道,“小南山上这位年纪虽然轻,可是连京城的张洞祉都甘陪次席,就知道她的厉害了。只可惜,张洞祉是在京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利益冲突,所以那只老狐狸自然愿意把她捧得高高的,拉拢着她。可我们师徒偏偏到了大霉,跟她在一个省。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在一个锅里抢饭吃,不信的话,你回去看看,往年没到年尾有多少人来找我们看风水,批明年的运程,可今年呢?客户足足跑了一半!那些人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个把她传得神乎其神。那些个有钱人,情愿排着队,守在她那老徒弟陶瞎子的门口,也不来找我们看风水。这还是她目前是全职学生,不出面给人看风水的情况下,这要是等她大学毕业,全职做了风水师,这N省还能有你我师徒的立足之处吗?”许阔说着自己一直忧虑的事情,脸色就忍不住阴沉
了下来。
小方忍不住问,“可是师父,一来,N省这么大呢;二来,她好像不接阴宅风水啊。”
许阔忍不住低声斥责徒弟,“风水可以年年看一回,人还能年年死一回吗?还是今年葬了,明年再挖出来换个地儿埋了?”
小方被骂得一缩脖子。许阔看他那个样子,叹了一口气,“你呀,也不长脑子。N省是大,可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有几个人?这里面信风水肯砸钱的,又有几个?这些人要是全跟着她走了,你
难道要去跟城隍庙外的算命摊子抢生意,五十块钱批一年的运程?”
小方被骂得不敢吭声,可是一想还是不对,“那师父你为什么还把王家的生意往她那里推?”许阔其实不想把内情告诉徒弟,但是很多事情还要他去做,所以还是得让他知道一些,“王家嫡庶两支的矛盾越来越明显。这对外室生的兄妹既然找上了我,我也不能拒绝
去得罪了他们,谁知道以后谁上位。而这次,让这对兄妹去对付阿秀,他们要是赢了阿秀,我以后自然就能压阿秀一头;他们要是输了,我就能卖王家嫡枝一个人情。”
他徒弟担心,“可是他们要是输了,王家也得跟着倒霉。师父,你难道不怕事后王家吃亏,再来找你麻烦?”“找我麻烦?哈哈。”许阔转头挑眉看向他徒弟,“王家凭什么找我麻烦?站在王家的立场。如果小南山这位输了,王家自然可以得到一块风水宝地,帮助王家飞黄腾达,到了那时,他得感谢我为他指了条明路吧;如果小南山这位赢了,王家只怕要伤筋动骨,哪里有功夫来找我的麻烦?就算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是他们凭什么找我麻烦
?我有什么错?小南山是风水宝地,这是真的吧?小南山上那位不好惹,我也提点过了吧?既然我说的都是实话,事先都提点到了,他凭什么找我麻烦?”
徒弟恍然大悟,“师父,您真高明。”
“走吧,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走了几步,小方突然又想起来,“师父,要是小南山上那位来找你麻烦呢?”
许阔顿时心虚了一下,“只要我不露面,不跟她直接冲突,她又凭什么来找我麻烦呢?”
“那万一小南山上那位要是真的接了这个活呢?”“哼哼,她绝对不会接的。”对于这一点,许阔是胸有成竹,“莫说她们师徒从来不接阴宅风水,就算她接了,小南山可是她一手把风水调过来的,这小南山就是她的心血结晶,就是她的地盘,就是她的脸面,我要是在你家的院子里刨个坟,你能乐意?再有,只要有第一个,肯定就有第二个,她要是同意把小南山变成一片极乐净土,那才怪
了呢。一个不接,一个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我们呀,就等着看热闹吧。”
“师父,您真厉害,来来来,我给你开车门……”
“走吧,这风可真冷啊。”
师徒两人说着话也开车离开了游艇码头。
阿秀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第二天,顾宥真就回来了,阿秀准备去机场接他。李同垣是死活都不敢让她碰汽车,宁愿自己做驾驶员,如此一来,周鸾也待不住,帽子墨镜口罩的全副武装,也跟着上
机场去接顾宥真。
可是一个人这么打扮站在接机的人群里太显眼,周鸾非把她和李同垣也按照自己的行头打扮好,说这样的话才不惹人注意。
结果顾宥真一出了安全门,就看见整个大厅的人都盯着他们三个人看,指指点点的,像在看明星同款,但别说,还真的没人以为周鸾是本尊,还夸她整得挺像的。顾宥真原本是冷着一张脸走出来的,可看到这三个人一起犯傻的场景也忍不住好笑,他拉着行李箱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二也就罢了,三个一起二,你们别说,还挺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