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吴畏想,自己居然被偷袭了。他半转身开了一枪,然后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插回枪袋里,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那个英国军官说得对,甲板上有横风,这救了吴畏的命,不然这颗子弹就打进他的心脏里去了。
托马斯和秋卫卿同时跑了过来,那个临时裁判摊开手大叫道:“我发誓,我为见证这个如此卑劣的行为感到愤怒,我要打烂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需要医生。”富兰克的副手则大声叫喊着。船长拦住怒气冲冲的军官,向他说道:“不需要了,麦克,他的脑袋已经被打烂了。”
这时秋卫卿正吃惊的看着吴畏的胳膊,失声叫道:“你受伤了。”
吴畏脱下外衣,抽出随身的军刀,在托马斯的帮助下切开衬衣的袖子,顺手用布料擦了一下,皱眉说道:“该死,弹头卡在肉里了。”
“你应该庆幸没有伤到动脉。”看到吴畏的伤势,托马斯也放下心来,向吴畏说道:“听起来像是你打碎了他的脑袋。”
“没人告诉我不能打脸。”吴畏说道:“我提醒过他,我是军人。”
“他说得如此正确,我竟无言以对。”托马斯这样想着,扭头看了一眼,向吴畏说道:“去我的房间吧,你得把弹头取出来,但愿这船上有个好医生。”
托马斯的房间离秋卫卿的不远,看起来比秋卫卿的还要小一些,显然政务院总理秘书的等级要比普通外国人高上一点。
吴畏把衬衣撕下一条,准备包扎,看着托马斯手忙脚乱的在行李里翻找,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我的医疗包。”托马斯说道:“真该死,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用这个吧。”秋卫卿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的小盒,那个待女跟在他身后,看到吴畏半边身子都是血,吓得惊叫了一声。
秋卫卿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吴畏发现里面有一些小瓷瓶,居然还有剪刀和镊子。秋卫卿解释说这些瓶子里有红伤药。
托马斯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中药,看起来有些惊奇,他提醒吴畏要先把弹头取出来。
吴畏让托马斯拿来打火机,烧了一下军刀的刀尖,用他把伤口挑开,侧头看了一眼,拿出镊子向托马斯说道:“你得把弹头拿出来。”
托马斯愣了一下,迟疑道:“我从没想过会做这种事。”
“总有第一次。”吴畏说道。这时传来敲门声,托马斯跑过去开门,吴畏叹了一口气,让秋卫卿用打火机烧了一下镊子头部消毒,然后拿着它凑近自己的伤口,秋卫卿问道:“要我来吗?”
“算了吧。”吴畏说道:“要是让你做恶梦就是我的罪过了。”
镊子探进肉里的时候,吴畏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痛苦,他哼了一声,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来,向秋卫卿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红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