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煞寒。
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将皇宫周围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附近城市的军队也将整个王城围成铁桶。
烈焰神麟之上，褚明峰冷峻异常，双眼却血丝密布。
黑色光柱已经消散，褚明峰清楚这代表什么。
褚家先祖将最后一丝魂魄用丘坟邪术封印了起来，历代只有褚家家主才知道这个秘密。
丘坟邪术惧怕凡铁，唯有凡铁才能撬开坟墓。
这也是为何赤明国历代君主都是以丘坟安葬的缘故。
秦凡释放出的黑色光柱正是褚家第一代先祖的魂魄，也是赤明国最后的底牌。
可如此重要的一张底牌，竟然被秦凡小儿直接释放消散。
想到这里，褚明峰心中的杀机已经无以复加。
“祭！”
司礼监一声高喝，包括褚明峰在内，全部落地，神色肃穆。
“跪！”
所有人乌泱跪地。
一人，两人，三人，万人……
七万禁卫军……
十万护皇军……
最后就连躲藏起来的百姓，也纷纷跪下。
“今以仇敌之血，祭祀先祖之魂，望先祖恕亵渎之罪。”
“拜……”
三跪九拜，无限虔诚。
褚明峰重新站起，龙袍随风激荡。
“杀……”
“杀……”
“杀……”
瞬间，整个王城爆发出凶厉的喊杀声。
对于褚明峰的杀意，所有人感同身受。祖坟被掘，即便放在寻常百姓家中，也是奇耻大辱，何况是巍巍皇权，还面对着万千百姓，城外七城护皇军，十三万将士。
此乃国耻，必须血偿。
皇陵之外，褚明峰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不得喝血吃肉的放肆少年——秦凡。
“哟！阵仗够大的啊！”
聚城皆敌，皇陵又属于封闭的皇宫深处，四面八方都被封锁，纵然是天上，此时也有无数劲弩瞄准，可谓遁天无路，遁地无门。
扛着铁铲，秦凡依然是吊儿郎当。
不知为何，褚明峰看着眼前之人，竟生出几分欣赏。
这要是朕的儿子，该多好啊！
秦禹，如此优秀之后嗣，你竟然让其送死，天要亡你明玉啊！
“若非犯下了弥天大祸，朕真不忍心杀你。”
褚明峰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秦凡虽然年幼，但面对绝地，能如此坦然，这一点便盖过他所有子嗣。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的瞧得起啊？”秦凡调笑一番。
“哈哈哈哈哈！好气魄！就冲这一点，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褚明峰不怒反笑。
秦凡一听，不由哑然失笑。
“褚明峰！”
“大胆！”
“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狂妄之徒，当处以极刑。”
褚明峰抬了抬手，眼睛一直看着秦凡。
“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噢！难道四王子还有什么后招足以翻盘吗？”
褚明峰也笑了，笑得异常开心。
之前还觉得此子是个人物，想不到竟会如此不堪，估计是被吓傻了吧！
不光褚明峰心里这么想，在场所有人都险些笑出声来。
“这小子莫不是吓傻了！”
“听说她之前在咱们王城当了六年狗。”
“说他是狗都是看得起他，这个杂碎。”
“等一下我必须剁他一刀，否则这辈子心中的气都消不了，太嚣张了。”
“算了吧！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