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英松觉察到晏轲神色有些异样,微笑着说道:“来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事先未提前告知晏兄,是觉得刻意为之没有意思,邂逅偶遇更加有趣,别无他意。我相信晏兄见到我的朋友后,也不会怪我。”
晏轲强作镇静,试探地问道:“来的若是英松君的长辈或者是贵客,我这般随意便不太礼貌了,理应提前了解些注意事项,避免唐突和拘束。”
白鸟英松哈哈笑道:“怎么可能是长辈?我父亲他们是不可能随便见中国人的。晏兄放心,都是同龄人,而且还是中国人,大家不会拘束。晏兄稍候片刻,我与朋友约好的时辰到了,我出去迎一下。”
晏轲听说白鸟英松的朋友是中国人,这才放下心来。正当晏轲脑子飞转的时候,白鸟英松领着一位女子走进了包间,那女子白衣装束,齐耳短发,椭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微笑时嘴角下露出一对好看的梨涡。
晏轲见到那白衣女子,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楞在原地——对眼睛、这梨涡太熟悉了,甚至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还有这一身的白衣服……这女子不是沈一秋是谁?
晏轲自上次疑似见到沈一秋后,便做好了万一遇到沈一秋时该怎么办的准备——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认识,而且要抵死不承认。他自从住到苟先生家后,比较注重自己的着装打扮,在气质上与战场上的新兵蛋子已完全两样,如果不是特别熟的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白鸟英松见晏轲反应这般剧烈,觉得有些异常,他想起沈一秋原先是中国军队的一名护士,而晏轲之前似乎就打听过沈一秋,莫非他真的认识沈一秋?他觉得晏轲的身份可能有些隐情。
但转念他又安慰自己道:即便晏轲有什么隐瞒自己的又如何?我堂堂大日本帝国优秀特工之子,难道就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只需日后再提防些他就是。于是他不动声色,彬彬有礼地向沈一秋介绍道:“沈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晏南飞。”
那沈一秋见到晏轲也是不由一楞。她与晏轲虽然仅有数面之缘,但还是略有印象,她本想追问:“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但她也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太合适,也许对方是故意隐瞒身份,并不想相认。
于是她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平静地主动向晏轲伸出右手,说到:“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晏轲虽然对偶遇沈一秋有所准备,但仍有些不知所措,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赶紧轻握了一下沈一秋的手,假装有些羞涩地自嘲道:“失态、失态,英松君常常夸赞沈小姐端庄美丽、知书达礼,今日得见,惊为天人,莫怪、莫怪。”
白鸟英松听到沈一秋说“初次见面”,再看晏轲的表情,心想:原来是这小子见到漂亮姑娘有些吃惊,男人嘛,好色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疑惑地说道:“师太?晏兄为何要称沈小姐为‘师太’?”
沈一秋抿嘴扑哧一笑,嘴角梨涡更加明显,又把晏轲看楞了一秒,他见沈一秋并没有认出自己,定了定神,向白鸟英松笑着解释道:“失态,意思是突然有些不正常,我见到沈小姐以后,以为见到了仙女,所以发呆发楞,这就是失态。”
白鸟英松恍然大悟,说道:“沈小姐花容月貌,我第一眼见到沈小姐,也像师太一样。”沈一秋见白鸟英松用词不当,又是莞尔一笑,她说道:“英松君又在取笑我了,我在旁边坐着就好,你们聊吧。”
这时,桓武一郎推门进来,吩咐几位侍者摆好几份寿司,白鸟英松见晏轲见到沈一秋后有些尴尬,以为真是见到美女不自在,心中暗中取笑:“晏兄原来也会害羞”,于是请求桓武也来坐陪,桓武欣然应允。
晏轲的心思也不在寿司上,他只担心沈一秋认出自己。但事到如今,也不能过于拘谨,否则更加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