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陆泽宇约了几个朋友去运动,结束的比较早,就一起吃了顿饭,喝了几杯,朋友们此起彼伏地接听着老婆或者女友们的查岗电话,一听是和陆泽宇在一起,就齐齐放了心,让他们再多玩一会儿。
有朋友提议去酒吧再喝两杯,有陆泽宇作担保,玩得再晚,回去也不用向老婆汇报,毕竟这个圈子里都知道,陆泽宇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严于律己也就算了,对付背着老婆在外头乱来的朋友也是从不手软,于是经过这些年的洗涤,陆泽宇的身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很专情的男性好友,统称妻奴。
交朋友这种事儿,数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质量,而且在陆泽宇的心中,不专情的男人,就没资格称之为男人,更没资格做他的朋友。
但专情这个词,看起来十分美好,但执行起来却十分不易,尤其是当你想专情的对象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你又因为过分专情所以只能爱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显得很凄惨了。
譬如混在这群妻奴中间的陆泽宇和阮正宇两位老光棍。
酒吧里流淌着优雅的爵士乐,美妙的音符仿佛清泉一般流淌着,陆泽宇不甚酒力,朋友们品酒论世,他却托着下巴,靠在吧台上直犯困,连手机被人偷偷摸了去都浑然不觉。
作为相处十几年的合作伙伴和老友,阮正宇想要破解陆泽宇的密码并不难。解锁后,他立刻有了重大的发现,一进入手机就是一张清纯女生的照片,玻璃珠子一样晶莹透彻的大眼睛,甜美的笑容,朴素的装扮,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学生,阮正宇不禁感叹,“真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啊,没想到陆泽宇的口味居然这么变态,我喜欢!”
手一抖,碰了一下图片,画面就退缩了回去,展示的是微信的聊天界面,原来是一个叫“色魔”的妹子给陆泽宇发的照片,上面还说了一句:“你看看,我想你都想瘦了。”而陆泽宇的回复居然是一句毫无情趣的:“多吃点。”
阮正宇回忆了一下,该不会,上次在会议室陆泽宇一直对着手机傻笑的,就是这个妹子吧?
虽然偷看老友的短信是不道德的,但是为了老友的性福着想,他不能干看着妹子心寒而坐视不理,于是模仿陆泽宇硬邦邦的语气,给妹子发了一条,“我喝多了,过来接我。”
扭头看了陆泽宇一眼,眉头皱得很深,眼睛都闭了起来,真是喝多了。
阮正宇分享了一个位置给妹子,然后把手机放回陆泽宇手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喝他的龙舌兰,深藏功与名。
等了老半天还不见有人来,再这么下去陆泽宇要是真趴下了,待会儿想发生什么事儿都有心无力的,阮正宇觉得这样不行,所以不时地把陆泽宇拽起来拍两下。
陆泽宇不耐烦地挥开他,“干什么你,烦!”
阮正宇心里暗笑,“怕你睡着了我待会儿还得送你回去,到时候我可就麻烦了。”
“谁稀罕你送了?”陆泽宇虽然喝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丝清明的,说着就拿起手边的手机,划拉着号码,“我让司机待会儿来接我。”
那怎么行?他还想看好戏呢!阮正宇按下陆泽宇的手机,“行啦,你是老板,喝醉酒的丑态让下属看见了有什么好处?算了,看在朋友一场我就不嫌弃你,待会儿结束我送你回家。”
陆泽宇想想也对,就把手机给放下了,好在等了十分钟,人就来了,一进酒吧阮正宇就认出她了,和照片上一样,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扎个清爽的马尾辫,皮肤很白,清纯的气质和昏暗浑浊的酒吧有些格格不入。
阮正宇冲她招了招手,她很快就过来了,满脸焦急却不失礼数的对他说:“你好。”
陆泽宇醉眼迷离的看了过去,眉头一皱,“顾乐然?你怎么来了……”
顾乐然看了看陆泽宇,再看看阮正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明白了,转身背对着陆泽宇,用口型对阮正宇说了句:谢了啊。
阮正宇哈哈一笑,不错,小姑娘挺上道儿的!
其余几个朋友们见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而且明显是冲着陆泽宇来的,纷纷凑过来围观,一个朋友觉得她看起来很眼熟,“大侄女儿!你来啦?上次老大过生日的时候咱们一起喝酒的,忘记了?”
阮正宇不解:“陆泽宇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大侄女?”
陆泽宇见那几个朋友都如狼似豺地盯着顾乐然猛看,忍不住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和手机,把顾乐然给一起拽走了。
身后还传来朋友们不怀好意的吆喝:“大侄女儿!这么着急赶着去哪儿啊?带你叔叔回家呀!”
陆泽宇的脸早已臭得不能再臭。
走到停车场,才对顾乐然说:“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会干的事,为什么这么晚还要从学校赶来这里?”
顾乐然心想,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她当然得来了,但还是说:“我担心你。”
陆泽宇看她的表情那么关切,也不忍心说了,“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顾乐然抢过他的车钥匙,“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是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再让司机送我回去。”
陆泽宇喝多了,警惕性也放低了,而且他现在是真的很晕,就答应了。
顾乐然开车把他送回了别墅,在路上,陆泽宇就睡着了,到家的时候,顾乐然拍了他的脸颊好久才把他拍醒,折腾半天才把他扛回家,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