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呆呆地望着讲台上的周远墨,她从未见过他此时的样子,博学,多识,面对下面坐着的层层学生,也许有的只是冲着他的外表,也许有的并不是真心听他讲课,也许有的如她一样,尽管不能完全听懂他所讲的内容,却仍然被他的专业素养以及时不时透出的个人魅力所感染。
冬日的天气已经极冷,教室里有暖气,他穿一件中长款的黑色外衣,纽扣开着,里面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可能觉得上课书写的时候略有些麻烦,他外衣的右侧袖腕往上挽了两下,再说到复杂处时,他偶尔会夹根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划几下。
他讲的十分认真,全然不似平时寡言少语的样子,站在讲台上的周远墨,格外瞩目,像是要让往日隐藏在深处的满腔才华,熠熠而出,低调却不内敛。
是谁说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南星觉得正确极了。
他讲课二十分钟,却轻而易举地扰乱了她的心。
南星只觉得自己胸闷心悸的感觉又要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那样让人难受,此刻,如同一根心弦被人无形中拨乱,在她身体里,跳动不已。
她看着周远墨,仿佛突然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感觉。
南星思绪飘扬,胡思月终于忍不住说话,她低头用胳膊戳了下南星的身体低声道:“怎么样?是不是感叹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见南星没反应,胡思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正愣愣地看着前方出神,胡思月笑了,“看你这神情,摆明了魂都要被勾走了!”
胡思月摇头叹气:“唉,只听说过拜倒在石榴裙下,西装裤下,从没见过居然会有人被一讲桌给征服了,看来没过几天就能嫁了。”
南星这才回神,她生怕周远墨会注意到她,弯着身子都快覆在桌子上,侧头看着胡思月悄声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坐在这把我能尴尬死,我早知这样就不来了。”
胡思月嘴角一撇,嗤笑道:“切,你现在来都来了,说这个有什么用?话说我可看不出你哪里尴尬了?明明看人家看得很起劲儿嘛!”
南星还没说话,胡思月眼睛一亮,继续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此人魅力无法抵挡?快要招架不住了?”
南星瞪她一眼,正要开口,就听讲台上周远墨突然出声。
他看着教室后座,语气淡淡,“后面那位女同学要不你来解释一下这味药的主要药理作用?”
话音刚落,整个阶梯教室里几十个人一齐向后看了过来。
她和胡思月同时一愣,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迟疑地抬头。
南星一脸尴尬地看向周远墨,周远墨扫了她一圈,漆黑的双眼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早就发现了她一样。
南星有些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指了下自己,惊讶道:“我……吗?”说完又不确定地向着四周看了看。
周远墨神情十分淡定,他点了点头说:“不用看了,就是你。”
南星可见,他绝对是故意的。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她只好缓缓站起身。
周远墨随手指了下黑板,“解释一下。”
南星看到黑板上潇洒飘逸的两个字——白薇。
这是一味中药,周远墨让她解释药理作用。记住这些常用的中药,大概是中医药专业最最基本的常识性问题。可偏偏南星一点儿都不懂啊!她一经济学毕业的哪里懂这些?
一群人都期待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在桌子下面用手戳了戳胡思月,胡思月也很为难:“拜托,我是临床医学,不懂中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