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蒋雨姗,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迟疑了一下,愣怔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蒋雨姗反问道:“你认为这根本不可能吗?可是据我所知,很多地方一旦企业家涉案,或者因为牵扯到政治斗争,失败后他们的财产都会被罚没。”
我摆摆手,自信地说:“你想多了,这种担心纯属多余,是不是有人跟你暗示过什么?”
蒋雨姗叹了口气,摇着头无奈地说:“哎,那倒没有,在我们这个国家办企业,企业家不仅人身没有安全感,连财产都不安全。行政命令往往高于法律,所以才有那么多大老板赚到足够的钱就移民了,将财产转移到了境外。”
我突然意识到,蒋雨姗昨晚来陪我一夜,但最终目的其实还是为了这件事。这个女人城府真够深的,昨晚一晚上硬是没提起过一个字,一直忍到现在才说起,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真实的想法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们江海市政府?”
蒋雨姗连忙解释说:“那倒没有,对你我还是绝对信任的,只是我们的国情如此,人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严肃地说:“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在江海绝对不会发生的。老周无论犯下什么罪责,都是他个人行为,与你们公司无关,你们的资产是绝对安全的。”
蒋雨姗的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真的?你保证没忽悠我?”
我郑重地点点头,没有言语。蒋雨姗将脑袋凑近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兴高采烈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不是我疑心病重,最近几天被公司里几个股东闹得头痛欲裂,老周的事又搞得我提心吊胆的,希望你能多理解。”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面无表情将一碗稀粥吃完,又啃了一个小馒头,感觉吃饱了。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再耽搁了。
蒋雨姗吃完收拾了碗筷,提起随身的坤包,伸手挎住我的胳膊,媚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下楼。”